四溢,引来蜂蝶阵阵;冬季,这里片静谧,偶尔会响起微风拂过树枝窸窣声。年四季,这个地方都很清静,适合独处。他走到自己十八年前造那张石凳前,环顾四周之后,把外套披在上面,又手扶着石凳在旁边跪下去。他腰部发出抗议,出现痉挛,他坐骨神经受到挤压,臀腿部都有剧烈刺痛感。他咬紧牙关,试着通过拒绝承认疼痛来控制疼痛,等待着疼痛消失。接着他闭上眼睛,开始行动起来。
他听着自己心跳声。他跟随着呼吸节奏,先让肺部和横膈膜盈满空气,再平稳地吐尽,到最后,他终于找到自己想要东西。
他举起双手,将两只手合在起,再次希望她能活在这世上。她身体重量全都压在他粉红、柔软手掌和指肚上。她头皮上柔软绒毛,她特有麝香和血液所发出温暖气息,垂下嘴唇,乳白色脸颊上睫毛,小到不可思议手指,指甲上那些不起眼伤口,肩膀上那块泪珠大小胎记——这切再次出现在他眼前,仿佛昨日重现、往事重演。他从她脖子上扯下来蛇般脐带还在有节奏地跳动着。
如果她还活着,现在应该有十八岁,这样来,他便会成为个大姑娘父亲,而不是个小女孩父亲。在某个瞬间,也仅仅在那个瞬间,他沉浸在失去至亲痛苦中,那种痛苦是那强烈、那沉重,仿佛刚刚经历过样。而揭开伤疤,让他这痛苦正是他自己。
她出生前,他曾接生过许多婴儿;她出生后,他接生婴儿数量是之前两倍。有些婴儿活下来,有些没有。他无力决定生死,他只是个懂点医术人而已。他坚信这点。可是,他可以在脑海中看到她,感受到浑身是血、动不动她在自己手中重量。纵使他平素学那多东西,可他还是没有准备好去面对这样个让人感到痛苦事实:她那娇小身躯里什也没有。在这个忧郁日子里,在小树林中,他想着她模样,俯下身来,向掌心吹气。原谅吧,他低声细说道,原谅吧。
道歉点用处也没有,现在是如此,那时也是如此。可是,等到他把肺部空气呼尽,他屏住呼吸,仿佛这做能够改变过去。等到他坚持不下去时候,他喘着粗气,吸口气,让她再次离他而去。他不再看着自己手,而是抬起头,强行抛弃那些关于她回忆,就像他强行推开那些前来埋葬她女人样。
他头猛地向后仰,用手指修长双手捂住张开嘴。股灼人白色热气充满他胸膛,如果他站着,他可能会因此跌倒。灼热感觉四处蔓延,浑身细胞也温暖起来,自火花猛烈地相互碰撞着,他觉得自己满脸通红。他被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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