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她把勺子拿开,用嘴吹凉,然后转身看着乱糟糟的周围。
“荣格尔斯神父?”她大声叫道。她走到门厅,又叫了一声。不一会儿,神父仔细地梳着头发回到了厨房,他放下了衣袖,扣好了袖口的扣子,还戴上了衣领。
“我觉得有件事你搞错了。”格尔达说,“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当你的管家婆。”荣格尔斯神父上下打量着她,她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溅出来的肉汁弄脏了她的裙子,顺着裙边流了下来,裙子下摆还沾着自家菜园子里的泥土。她责备自己来镇上之前的准备工作做得还不够细致,可她当时根本来不及准备。她的脑海中闪现出年幼的儿子站在巨大的马儿前的画面来。她继续说道:“我来找你,是想聊聊施洗的事情。”她指了指前门附近的篮子,“我还给你带了一些自家菜园子产的农产品。”她看着那个男人,他却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她。“实在不好意思,你初到圣·博尼费斯的时候,没能抽出时间去好好欢迎你。”不知怎的,在那一刻,她觉得有一种自己尚未承认的罪恶感重重地压在了她心头。“我们离家匆忙,另外,天气这么热,菜园子的收成也不太好,不过我真的努力了,”她急匆匆地向他保证,“我努力地给作物浇水、除草,可是……”
“你刚刚提到了施洗的事情,沃格尔太太。你是沃格尔太太,对吧?”
“啊,是的。”格尔达继续往下说,终于有机会直奔主题了,对此她感到很开心,“我想跟你谈谈给我的宝宝施洗的事情。”
“你的宝宝?为什么要给那个孩子施洗?他肯定不止两岁了吧?那可不是个宝宝。”神父从她身旁擦身而过,走进客厅。他从桌上拿起一本书打开,似乎打算读书,不过,房间里太黑了,根本读不了书。“你等了这么久,才想起来要洗干净他的原罪,你这是在拿这个孩子不朽的灵魂冒险啊,你知不知道?”
格尔达又一次被神父惊得目瞪口呆,接着,才意识到他说的是利奥。“啊,不是的。”她欢快地说道,“我说的不是那个宝宝,那个宝宝已经受洗过了。我说的是这个宝宝。”她用手摸了摸肚子,“我想跟你聊聊这个即将出生的宝宝。”
荣格尔斯神父皱着眉头说道:“你怀着孩子?这就是你想对我说的话吗?”
“是的。”格尔达说。然后,趁着自己还没有失去勇气,趁着他还没有再次聊起别的话题,她向他叙述了自己的期望、黑特韦尔为她前几个孩子所做的事情,以及这件事对她的意义。在她滔滔不绝地说话的时候,她甚至还提到了伊丽莎白的名字,尽管她知道,这个名字对神父来说毫无意义。
离开神父家的时候,她不太确定,他是同意了在宝宝出生的时候来帮助她,还是仅仅同意了收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