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把这切告诉格尔达。分娩在即,她直很累,不能再给她增添新负担。他想,也许还没轮到他,战争就结束。他知道,他什也不说,就相当于对格尔达撒
什意思。接着,他看看桌子后面那个人。“这是什意思啊?”他问。
“意思是,你得留意下报纸上通知,注意下你去做体检日期。”他慢吞吞地回答弗里茨,仿佛弗里茨完全听不懂他所说语言,“有时候他们会给你寄封信,可你有义务自己弄清楚时间,所以,可别等到他们上门来找你。”
“可是,”弗里茨眨眨眼,眯着眼看着手中表格,“是农民啊,农民不是可以免服兵役吗?”
“不是所有农民都可以。”那人表情变得谨慎起来。他耸耸肩,俯身趴在桌子上,仿佛在保护着什,“他们不得不做出些改变,因为有些人故意购买菜地,这样来,他们就可以免服兵役。这就像为免服兵役而去结婚样——大群人跑出去,跟他们见到第个女人结婚,这样来,在国家需要他们时候,他们就不用为国效力。”
“可当辈子农民啊。结婚九年。你知道吗,还有小孩。”弗里茨听得出自己声音里绝望,这让他感到愤怒。
那人伸出手又拿走弗里茨表格。这次,他更加仔细地看看那张表格。弗里茨注意到他们周围变得出奇地安静。“沃格尔,这是个德国名字,对吧?”在这间刚刚安静下来屋子里,他声音就像咆哮似,他表情也变得越发漠然,像块窗帘。弗里茨站在那里,抬头看着他,他张着嘴,准备说些他不可能说出话。
有个人把抓住弗里茨胳膊,他将那人手甩开,然后才意识到那人是丹·莱亚伯。
“算吧,弗里茨。”丹说,“咱们走吧。”
那男人低头看丹眼,说道:“你们俩是起吗?”
自从春天感染流感病毒之后,丹·莱亚伯就从来没好利索过,在县z.府大楼昏暗灯光下,他看起来面色苍白、衰老,可他只比弗里茨大两岁。自从弗里茨和格尔达搬到斯图尔特之后,他们就认识,两人既是邻居,也是朋友。他们互帮互助,共同经历至少八个收获季,也帮对方做过无数次琐碎杂活。桌子后面男人站起来。丹抬头看着他,又看看弗里茨,他表情漠然,转身走出z.府大楼。余下个从斯图尔特来男子跟在丹身后,他朝着弗里茨点点头,虽然没有公开说,但还是鼓励弗里茨跟着他们起走。弗里茨不明白,为什满满屋子人这快就安静下来。他之所以会走出那扇门,主要是因为震惊,而不是因为害怕。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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