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斯蒂娜,他要做事情其实没有想象中那危险。他很懂马,也知道如何驾着马车穿越大多数地形。
“没问题,医生。”约翰说道,“你需要去哪里,就送你去哪里,随叫随到,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他知道这是自己拿得出手技之长。他想做个有用人。从美国参战那刻起,他便愿意做出任何牺牲,可是,他并不适合参军,看样子,没有任何项工作适合他。他申请登记表上被盖上“残疾人”字样,这个词深深地刺痛他。他身边所有人都为这场战争做出牺牲,甚至他兄弟也是名战士,可他却落在别人之后。而现在,有人拜托他帮助自己同胞。他不知道自己将来必须做出什样牺牲,但他很愿意做出牺牲。从教堂走路回家时候,他便下定决心:从那刻起,他会把自己视为名战士。
在黑暗中,他躺在妻子身边,心想,原来这就是做战士感觉。这仅仅是他做出第次牺牲,也许是最艰难次。到早上,他吻别克里斯蒂娜和孩子们,把自己被褥搬到房子后面柴火棚里。医生打来电话时,他给家人行个军礼,接着便离开。
他对工作以及对加诺威医生热爱丝毫没有减弱,与此同时,他对加诺威钦佩也与日俱增。加诺威工作起来就像某种停不下来机器,不论何时,只要有病人或是垂死之人需要他,他便会随叫随到。
约翰开始睡在马车后面,甚至都懒得回到柴火棚,回到他给自己做简陋小床上去。他希望医生每次叫他时候他都做好准备。医生似乎从来不睡觉。在路途中,他闭着眼睛,然而,他们驶过道路被夏末雨水冲刷得面目全非、崎岖无比,他并没有得到真正休息,可他还要继续出诊。他无须跟约翰说太多话,毕竟约翰看得到医生苍白面容,以及他眼睛下面黑眼圈。有好几次,他都得扶着医生上马车。
约翰想,是呀,这位好心医生需要个帮他驾车人,可是,不仅仅是为他驾车而已。他领悟到:“医生需要。”这个想法在他内心深处扎根,将改变他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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