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他当时撞到了铁轨上凸起的地方,然后车就翻了。”
弗里茨点点头:“我感觉,事故发生之前,他正开着火车全速前进。”
格尔达终于走上前问道:“今天有我们的信吗,加勒特先生?”
加勒特掏了掏口袋,脸涨得通红:“我差点儿忘了大老远来你们家是干啥来了!有人给你发了一份电报
候,碱液浓烈的气味熏得她眼睛疼。她专心地忙碌着,几乎忘了所有的疼痛。
马的嘶鸣声将她从沉思中唤醒。她从墙上的挂钩上扯下一条毛巾,从屋后绕到屋前,看见那辆亮蓝色的邮车正停在那里。
埃德·加勒特,这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接替了查尔斯·伯克的工作。此刻,他缓慢地走下马车,停下脚步,揉了揉背,伸了伸腿,然后转身面向格尔达家。等到他放松够了,可以走路的时候,弗里茨已经从牲口棚里回来,站在了格尔达身旁。
“下午好啊,沃格尔先生,沃格尔夫人。”加勒特一边大声打招呼,一边一瘸一拐地走向他们,“南边简直乱成一团了。”
弗里茨点头以示同意,接着两个男人聊起各自了解的事情来。格尔达只是在一旁听着。两人东一句西一句地交流着各自的见闻,压根儿不给格尔达插嘴的机会。
“那列火车还在道岔[3]上。”加勒特说,“所以铁路不会出现拥堵状况,不过我告诉你,这样一来,取邮件的路程就变长了。今天,我单单为了取到邮件,就走了之前从没有走过的路,有些连路都算不上。”他边说话边用力地点着头,仿佛同意自己所说的一切,“当然了,这是我该做的,这是我该做的。”说这番话的时候,他挺起了下巴,这让格尔达想到了查尔斯·伯克。作为一名邮差,伯克感到非常自豪,这似乎也是让埃德·加勒特引以为傲的工作。
“他们找来了很多人去事故现场,”弗里茨说,“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清理干净。”
加勒特讥讽地朝身旁吐了口唾沫。“大多数人都不干活儿。你在事故现场见到的是一群懒汉,他们之所以来这里,是为了免费搭乘货运车。这场事故刺激了他们,让他们觉得自己有活儿干了,可他们却不怎么干活儿。”加勒特用手背擦了擦鼻子,又看了看周围,好像在寻找某样东西。格尔达猜他可能想喝水了,但她想听听看他对这场事故有什么高见,听完后再离开。他抽了抽鼻子,继续说道:“然后呢,还有一群监工,他们就坐在那里盯着,确保没有人偷走撒出来的煤,直到铁路当局收回为止。”
“他们留下来的煤炭也许能让一些本地人过个暖和的冬天呢,你说是不是?”弗里茨问完以后,两人都大笑了起来。
“你猜,火车燃轴[4]的时候,司机开车的速度有多快?”弗里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