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镇长,但一点也没袖手旁观做局外人。请问你们在座的各位,还有谁能这样尽心尽力地对待自己的工作?
我一直有些漫不经心。领导的讲话通过麦克风传出来,在偌大的影剧院形成了一种蜂鸣。我听见了,却没有往心里去。提到拆迁我就想起朱玉兰,我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想到她,我的心就是痛的。听到最后我才意识到曹书记的话与我有关,头“轰”的一下发出了一声巨响,后背立刻爬出了许多毛毛虫。我不敢抬头,觉得四周一片贼亮,都是人的眼。曹书记不仅知道我在那里帮助朱玉兰干活,还知道砖是青砖,这不得有千里眼!我难堪还不仅仅是因为这些。我急扯白脸对王耑说:“带饺子的是陈珂,怎么算在了我头上?”王耑小声说:“陈珂是你的兵,书记不表扬你表扬谁?”我说:“肯定是你的汇报有问题,王耑,你太不实事求是了!”王耑呵呵地笑,捂住嘴说我不知好歹。王耑收起了脸上的笑,把头扭向另一边,不再跟我计较。其实我很想问清楚,我在废墟上敲打砖的事曹书记怎么知道。毫无疑问,是王耑汇报的。可王耑又是怎么知道的!
陈珂忽然变成了一根刺,在我心里用力搅了一下。
一直到会议结束,我都觉得浑身不得劲。那种不得劲让你觉得事情吊诡,却又想不出吊诡在何处。很显然,我的一举一动陈珂都看在眼里,都向王耑汇报了,可这不是我责怪陈珂的理由。我只是不明白陈珂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难道是王耑在监视我?我顿时心乱如麻,我想我这个挂职镇长可真是不合格,竟然让书记如此不放心。我随着人流走出了影剧院,影剧院门前的路很窄,待县里的几位主要领导的车子鱼贯而出,其余车辆都想第一时间往外蹿,横七竖八很快就把路堵死了。我丢下王耑一个人擦着墙根儿朝前走。王耑问我回不回镇里,我说到书店转转。
王耑揶揄说:“看了那么多年书,还没看够?”
我没理他。
拐过一个街角就是新华书店,我计划在这里避一避车流,也让心里的那根刺柔软一下。走到书架前随手拿了本书,却看不下去。眼前都是陈珂的影像。我发现,我一直没有看清楚陈珂的眼睛,她的齐眉刘海乌黑一片,有些先声夺人——可这是忽略她眼睛的理由么?我长出一口气,觉得这种忽略其实也没什么。我一颗心放正了做人做事,管她如何。想起机关还有别的事,我把书插回书架,正要往外走,手机突然响了,是个座机号码。我犹豫着把电话接通,里面连句客气话也没有,直接说:“我是曹元凯,你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
我打了个愣,翻拣记忆中叫曹元凯的人,以及说话的方式……我小跑着朝外走,一边走却又不自信。县委曹书记,真的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