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新加坡人?”
“马来西亚。”
孩子打翻牛奶。她左手抱起孩子,右手用纸巾擦拭小桌板。突然靠近孩子有双蓝眼睛,是个混血儿。眼睛之外五官很像他母亲,这张脸对于男孩来说太好看
以外去寻找救助方法。问题不是由身体原发,但很难界定病灶位置。苏格拉底看法是,大部分人终生都在梦游,从来没问过自己在干什,以及为什要那做。他们吸收父母价值观和信念,或者父母文化,毫不质疑地接受下来。但如果他们刚好吸收错误信念,他们就会生病。
是这样?不是这样?
记下那次变成父亲梦之后,再没做过梦。梦神在惩罚。竟然用人类语言和文字来与之对抗。但除此之外,没有别办法。渐渐地,失去边界感,昼与夜,醒着与做梦,说话与呓语,它们之间甚至不需要衣橱里扇纳尼亚之门,而是豪华酒店旋转门,流光溢彩间,你被推送出来,再推送回去。而既然无法再做梦,对意识控制力就平移到醒着时间里。很长段,不确定什是真发生过,而什不是。
乘务员推着酒水车过来。成年人大多要啤酒。天气正热,从珀斯到新加坡飞行时间是五个多小时,啤酒是最佳选择。车推到面前,乘务员问道,先生,也是啤酒吗?说,不,谢谢。那你想来点什?他是个亚裔,但听不出口音。噢不用,说。邻座女人先给儿子来杯牛奶,再给自己来杯冰茶。“多点冰块。”她说。乘务员把冰茶从脸前递过去时,听到冰块滋滋声,“给杯啤酒吧,谢谢”。
淡黄色泡沫涌进嘴里,才意识到,这新鲜感觉几乎像第次尝到酒滋味。梦境控制计划持续七个月,也就是说,从至少七个月以前开始,就再没喝过茶、咖啡和任何含有咖啡因饮料。酒断得更早。如果没记错话,第次起念要戒酒,是在看父亲脑部CT之后。从考进医学院开始,八年求学、四年工作,似乎所受训练就是为让能看懂这张该死CT图。外人都以为父亲是因为肺癌死,毕竟,谈癌色变。但清楚,跟癌症相比,真正让父亲放弃希望是大脑萎缩。如果他没有意外摔破脑袋去检查,答案不会那早就被给出。在医生群体里,有些可以并愿意给自己亲人做手术,另些则不能并拒绝。属于后者。但父亲脑部CT图仍印刻在记忆里。有该死好得不得记忆力。
“是去旅行吗?”邻座年轻母亲问。
“看亲戚。”说。
“也是。你是新加坡人?”
“中国人。”
“也有亲戚在中国,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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