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所幸还算有趣。”
大多数时候,奥本海默都觉得自己情绪平稳,但是偶尔也有短暂反复。有天,保罗·狄拉克看见他晕倒在地上,就像前年在卢瑟福实验室发生那幕。“还没有彻底康复,”奥本海默几十年后回忆道,“那年又发作好几次,但是间隔越来越长,对工作干扰也越来越小。”那年,另位物理学专业学生索尔芬·霍格内斯和他妻子菲比也住在卡里奥家别墅,他们发现奥本海默有时行为古怪。菲比经常看到他躺在床上无所事事,但蛰伏期过后,他又开始喋喋不休。菲比认为他“非常神经质”。偶尔还有人见过奥本海默有口吃问题。
奥本海默变得越来越自信,与此同时,他发现自己已经名声在外。在离开剑桥大学前,他向剑桥哲学学会递交两篇论文,篇是《量子理论中振动-转动谱带》,另篇是《关于二体问题量子理论》。前篇关注是分子能级问题,后篇研究是氢原子向连续态转变。这两篇论文都在量子理论领域取得微小但重要进展,奥本海默到达哥廷根时欣然获悉剑桥哲学学会发表这两篇论文。
论文发表使奥本海默获得更多认可,其结果就是他狂热地参与各种学术讨论,他那些任性举止经常惹恼他同学们。“他天赋极高,”马克斯·玻恩教授后来写道,“他无法放下自己优越感,这既令人尴尬又会惹来麻烦。”在玻恩量子力学讲座上,奥本海默经常打断别人发言,当然玻恩本人也不能幸免,奥本海默会手拿粉笔走到黑板前,用他带着美国口音德语宣布:“用下面这种方法会好得多……”虽然其他同学对奥本海默无礼抱怨不迭,他老师也勉为其难地、礼貌地规劝过他,但是奥本海默本人对此无动于衷。但是有天,玛丽亚·格佩特——位未来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向玻恩递交份请愿书,这份请愿书写在厚厚羊皮纸上,上面有包括她本人在内大部分讲座参与者签名。请愿书上写着,除非这位“神童”有所收敛,否则他同学们将罢课。玻恩仍不愿意与奥本海默当面对质,他决定把请愿书放在奥本海默来找他讨论论文时肯定会看到地方。玻恩后来写道:“为保险起见,还安排别人把叫出去会儿。这招真得奏效。当回到屋里时,发现他脸色苍白,也不像平时那样滔滔不绝。”从那以后,奥本海默再也没有打断过别人发言。
这并不意味着他被完全驯服,奥本海默直言不讳经常让他教授也颇为震惊。虽然玻恩是位杰出理论物理学家,但是在那些冗长计算过程中他有时会出些小差错,所以他经常请位研究生重新检查他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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