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十三年前,拿走姐姐名字,那是记恨源头,其实不是。
在外人看来,和她人生,艰难和平顺似乎是各分半。小时候过得更艰难些,后来通过自己努力取得平顺;而她小时候起码衣暖饭饱,只是长大自己不争气——但真实情况是,全部艰难都属于她个人。从小到大,衣暖饭饱人是,她自始至终生活在地狱般艰难里,从未得到刻歇息。
窃取她艰难,结果所有人反而对竖起大拇指。窃走那份艰难仅余价值。
和她,个跟随父亲,个跟随母亲,们从父母那里得到爱似乎也得到平分。有人说,母亲后来还是把那个女儿接回家,因为那个女儿表现得更乖巧、更勤奋,所以另个只能退位让贤——但真实情况是,母亲从来只爱个人。
你知道吗?姐姐从未得到过任何人爱。她是自始至终生活在茫茫荒野里那个人。
“没有啦,说得夸张,没有这里糟糕,比这里好多。就是屋顶有些破漏,幸好南方不下雪。夜里会停电,黑乎乎。有时也没有水。爸爸会提着煤油灯,从河里打水回来给洗手。他也会在灶台生起柴火,用铁锅给烙绿色糍粑……”
空气干燥冰凉,同学们聚拢在枯黄立人高荒草里,站定听。
个外校男同学问:“你爸爸是公益组织医生,对不对?他直在那里照顾麻风病人。”
“嗯。”说。复述着已经习惯挂在嘴边话。
“父亲是个高尚无私人,他长年在乡间行医,帮助所有需要帮助人。后来他自己也染病,为别人竭尽生。”
她比谁都有资格憎恨。而罪过,远远不只是拿走份成绩单。
报名参加交流冬令营,确实抱着种隐约愿望。听说冬令营最后天,会到那个有条彩虹路县城,所以报名。直知道她就在那个县城上学,学校就在彩虹路附近。
也许能见着呢?从来没有勇气去找她,但心底希望能看见她。
直到几个月以后,母亲才告诉,其实参加冬令营时候,她已经不在那所学校。她怀孕,其后堕胎和被学校开除。
母亲应该和学校争取过,但没有成功。毕竟,母亲也不是个总有
又面向同学们笑起来:“而且爸爸特别帅,长得像《白色巨塔》中财前五郎。”
那部讲述外科医生故事日本连续剧刚刚上映,看过女同学都“哇”声。
个女同学说:涂姝,觉得你和你爸爸样帅,你会帮助所有需要帮助人。
点头说:“嗯,想当和爸爸样人。”
你看,是个如此虚荣、如此热衷表演人。每时每刻都想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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