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便离开
。他走起路来真慢啊。她看着他
背影想，
必须离开。
那天晚上，曾祖母
直抱着高祖母，无法入睡。
阿妈，有人说会来照顾您。不，就算他们不那
说，就算没人照顾阿妈，也没办法。对，定会受到惩罚，也许会辈子都受到惩罚，但没有办法，阿妈。不能跟那些军人走。阿妈，阿妈，们以后再也见不到……
第二天，男子带着个高个子、长脖子男人过来。和脸稚气他比起来，那个人看起来更像大人。看到曾祖母，男人点头行礼。他就是新雨大叔。
“为什叫新雨大叔？”
她又问几个问题，比如你有没有父母、在从未去过地方怎生活，等等。表面上看她是在问他，其实也是在问自己。
这样说着，她终于明白，自己终究会跟这个人走。虽然自己对他无所知，虽然他可能会把自己卖掉，但除此之外她没有别法子。
准备把刀吧，她想，如果他威胁，就用刀来防御。
男子玉米吃得出奇得慢。终于吃完，他将玉米棒装进口袋，然后看着她说：
——去不去由你来决定。如果那些军人把你带走，会看不下去，所以才这做。你说得对，不解你，你也不解。但有点可以确定，如果你就这走，会变得不幸，会不可挽回地无比痛苦。你不相信是对，希望你能像现在这样直对别人保持怀疑。并不指望你完全相信、跟随。如果你和起去开城，会让能照顾你妈妈人到你家里去。明天这个时间，会和那个朋友起来这里。需要和你妈妈打声招呼。
“大叔是在叫‘新雨’村子里长大。”
新雨大叔祖先也是遭受迫害天主教徒，因此他们和曾祖父家人关系很亲密，彼此就像兄弟样。听到曾祖父说要离开家乡，新雨大叔阻止他。可曾祖父说服新雨大叔。他说，军人们已经开始在村子里四处打听女孩子人数，可那个女孩连最基本保护都没有。怎也得有个哥哥或弟弟，再不济也要有个叔叔或舅舅，可她们家个男人都没有，这样女孩……比白丁女儿这种身份本身更危险。
曾祖母和曾祖父，还有新雨大叔起回到家。新雨大叔答应她，定每天来次，照顾她母亲。曾祖母给阿妈行完最后个礼，头也不回地离开家。
坐在火车三等座上，火车开动后，曾祖母才抓住座位哭起来。这是曾祖母第次，也是最后次在曾祖父面前掉泪。听到母
——不能丢下阿妈不管。
她嘴上这样回答，内心却知道自己做不到。
——军人们会找来。这不是说笑。
他说。
——明天这个时间，在这里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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