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小孩睁着大眼睛，“那
能许什
愿望？”
“什愿望都能许哦，只要你认真地和菩萨说，她会听见
。”
小孩若有所思地点头，抓
抓头发，小声嘀咕：“但上星期已经把愿望许完啊……现在没什
谢如溪笑笑，“那就都去拜
遍。”
……
不同庙宇之间走廊，伴湖种花，奇石磷峋，脚影重叠，总有几分嘈杂。
大人窃窃私语，孩童无所顾忌，声音清脆嘹亮。
“妈妈，为什要拜佛？”
他唇瓣翕动，想说什，但无法发出声音。
最后，他摇摇头，握住顾勉手。
顾勉指骨微微用力，凭口型判断出那句话。
‘没哭，只是在流眼泪。’-
出往生塔，另条大道人流逐渐增多。
“咚——咚——咚——”
顾勉听到钟杵在敲击梵钟，每下规律而悠长，声音蹿过耳膜，轻微震动着。
谢如溪指尖轻颤，慢慢睁开眼，如梦初醒。
他又叩拜，缓缓起身，膝盖抖抖。
顾勉扶他把。
退开。
塔内空地狭小，烛火燃烧，诵经声飘渺，好似从远方传来。
举目望去，格格红木柜矗立，上面标记着特殊数字。
顾勉跟着谢如溪去塔第三层，折角墙壁挂着经文和画像。
顾勉全程仿照谢如溪动作，拿香、跪拜、磕头、上香，丝不苟。
“拜佛就可以许愿啊。”
“许愿？就像上星期生日那样，对着蛋糕许愿吗？”
“唔……差不多。但这个不太样。”
“哦，好吧。”小孩似懂非懂。
“来，你等下进去，学妈妈动作，先跪在垫子上，双手合十，磕三个头，然后起来把小红包投进功德箱，明白吗？”
“小勉有想求吗？”谢如溪视线落在铺得平整路面，“救苦难、祈健康、求财运、证姻缘、得寿命……”
顾勉沉吟，“健康吧。”
“或者都去拜遍？”
上辈子他不信神佛，不信命运，纯粹唯物主义者，但重生后，他忽然意识到——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大抵是有几分可信。
谢如溪抬眼，朝顾勉微笑，低低说道：“们走吧。”
顾勉沉默，开口：“别哭。”
谢如溪怔在原地，后知后觉地抬手，指腹沾染点点湿意。
原来他哭啊。
谢如溪嘴角弧度压几分，又努力上扬。
谢如溪跪在拜垫，低着头，唯余侧脸模糊轮廓。
他双手合十，闭眼，脊背弯曲成定弧度，久久不动。
谢如溪跪多长时间，顾勉也样。
他想很多，不知道和他们说什，最终只在心里念道：叔叔、阿姨，无论如何，会好好照顾他。
耳边是若有似无诵经声，檀香气息浸染全身，不知时间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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