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白仿佛没有看见她,又缓缓说道:“然而,朝中颇有些大臣,上书陛下杀,就连今日亦有人直言该死,这种人怎可能留在治下?然后为杀鄂王事情,又要砍批脑袋;皇位是逼宫所得,又有——批要杀;如此下来,满朝大换血,也算是个新开端,不是吗? ”
黄梓瑕默然笑着摇摇头,顾自捡起自己被仓皇退出御林军踢翻箱笼,将里面东西理好。
“至于民间嚼舌头’更是数不胜数。说斌君杀弟,传播流言说早知夔王要倾覆天下,私下讲逼宫夺位……数不胜数,危害社稷,人心浮动。如此下去怎办?
少不得杀光京城大半人,直到百姓们道路以目,这个皇位才能坐稳,是不是?”
王宗实道:“王爷 宅心仁厚,未必会如此。”
也看得出他命不长久。
然而没有个人理会他。他风华绝艳皇后将他弃在那至高无上位子里;自顾自与别人商谈如何处置他问题。
李舒白忽然笑出来,他反问:“是啊,所以父皇驾崩十年之后,本王终于可以拿回属于自己东西吗? ’’
王皇后脸色微变,只保留着最后丝倨傲,微微扬着下巴。
而王宗实则说道:“原该如此。当年先帝是皇太叔即位,治理天下并井有条,百姓称幸。如今夔王殿下英明神武,若是登基为帝,天下大治定然不远。”
“或许现在还不会想杀他们,但在那个位置坐久,会变成什样人,就谁也不知道————就像陛下样,他之前,也未曾想过要杀与七弟,只是在其位,谋其政,人心易变,到那步,谁能控制自己所思所想、所要做事? ”李舒白说到此处,才摇头讥笑道,“蒙陛下圣恩,如今声名狼藉,已成乱臣贼子。若真敢妄想称帝,恐怕是万民唾骂,千古罪名。而儇儿本
“然后呢? ”李舒白反问。
王宗实时语塞,不知他所指为何。
“然后,便先杀对自己皇位有威胁人————比如说,侄子们,十二岁太子儇儿,七岁皇后之子杰儿,对吗? ”
王皇后身形陡然震,脸上这才真正褪去所有血色,连浓艳胭脂都无法掩盖她乌青颇抖唇。
王宗实沉默不语,只面露迟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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