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面囚室内,狱卒正鞭打着其中囚犯,鞭声霍霍,犯人惨叫不已。
隔壁囚室中狱卒提起烧红烙铁,脸漠然地走向已经晕厥过去犯人。
犯人奄奄息地躺在地上,喃喃呓语:“说,说,你让说什,就说什……”
赵普加快步伐,目不斜视地朝前走。
行至卢多逊囚室外,守门狱卒开门,躬身请赵普及御史台*员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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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娥颔首,朝他欠身:“恭送襄王。”
她语调如常,语气客气而疏离。赵元侃转身离去,走到门边回首看刘娥,见她侧身朝内,亦不知是何表情。
她会不会落泪呢?赵元侃想。
你不配落泪,根本连落泪资格都没有。刘娥在心里甩自己个耳光,逼自己抑制住泛起泪意:掬水月在手,然而手中明月原是幻影,随时可自指间溜走,真正月亮始终高悬于天际,与自己相隔九霄,无福之人只配于红尘中挣扎浮沉,为何还心存妄念,贪恋那月光相浸瞬息温柔?
卢多逊被绑缚在囚室中,满身血污,紧闭双目,身边摆着各式各样刑具。
赵普瞥瞥刑具上沾着血迹,旋即缓步走到卢多逊面前,朝他拱手,带着格外礼貌、无可指摘微笑,唤道:“卢尚书。”
卢多逊抬眼看看他,目中怒火几欲迸出,很快又闭上眼睛,全无与他对话之意。
赵普吩咐狱卒:“快给卢尚书松绑。”
狱卒答应,为卢多逊解开绳索。赵普与狱卒起扶卢多逊坐下,再对御史台*员道:
秦王廷美赴西京上任,赵炅面派人沿途护送,并监视其他言行,面在赵普建议下令御史台制狱,继续抓捕秦王党羽严审,欲将涉及谋逆臣子尽数铲除。其中包括此前与赵廷美勾结中书守当官赵白、秦王府都监小吏,以及宫中与秦王有来往多名宦官,自然也少不兵部尚书卢多逊。
其余秦王党羽稍受刑罚即全盘招认,卢多逊却与众不同,御史台报称无论如何用刑,卢多逊都拒不招认,既不承认自己参与谋逆,也不肯说任何秦王筹谋夺位细节。
赵普不会放过彻底摧毁卢多逊这多年对头机会。赵廷美王爵不除皇帝难安,卢多逊不招供亦不算尘埃落定。某夜赵普在御史台*员带领下朝监狱内部走去,决定亲自解决这难题,无论为公为私。
赵普步入囚牢深处,两侧囚室内犯人哀嚎不断。
名犯人刚被狱卒推进囚室,见赵普走近,即疯狂地扑过来抓住囚室栏杆,朝外喊:“没有谋逆,什都没做,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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