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普哂:“卢尚书,谋逆是头等大罪,你若意孤行,你家人岂可全身而退?今日你在狱中所见景象,或许就是他们明日遭遇,甚至,可能不止于此。”
卢多逊明显被这言激怒,扬声喝道:“家人全然无辜,不可定罪!”
赵普含笑道:“你家人是否能保全,全凭卢尚书句话。”
卢多逊默然。
赵普保持着云淡风轻语调,抛出句刺向卢多逊心头话:“卢尚书最孝敬老母亲如今正生着病吧?你最宠爱女儿,日前刚过十六岁生日,到该婚配年龄吧?你说,若你不回头是岸,说明真相,戴罪立功,她会被送到哪里?”
“与卢尚书多日不见,想与他叙谈叙谈,还望为们备些美酒,容们小酌两杯。”
御史台*员答应,带狱卒退出。
赵普目送二人远去,方才微微笑,对卢多逊道:“卢尚书,你原是等聪明人,如今情形你必然看得十分明白,秦王大势已去,官家迟早是定要除掉他,你何必拼死维护秦王。不如弃暗投明,把知道都说出来,官家仁德,必会保全你性命。”
卢多逊“哼”声,侧首毫不顾赵普。
赵普再劝道:“等都不是贪恋权势之人,你虽与争斗多年,但也敬你行事坦荡,所求不过是为辅佐明主鞠躬尽瘁。只是卢尚书聪明世,糊涂时,错选骄恣任性,遇大事又优柔寡断秦王,才有今日之祸。”
卢多逊拳捶在桌上,手不住颤抖。赵普不再说话,等到御史台*员带着端着酒狱卒进来,才哈哈笑,亲自为卢多逊和自己斟杯酒,向他举杯:“来,卢尚书,老夫敬你杯。”
卢多逊犹豫片刻,颤抖手终于举起酒杯
卢多逊冷笑道:“要杀便杀,夫复何言?”
赵普依旧不恼不怒,缓缓道:“秦王性情,卢尚书是知道。你说,若不是他在官家面前将罪责都推到你身上,官家岂会放他去西京,而让你受这多苦?”
卢多逊目光微滞,面露犹疑之色。
赵普见他动容,继续劝说,这次语意中隐含几分威胁:“你在秦王眼里,不过是枚随时可弃棋子,卢尚书又何必为他做此牺牲?再则,你有没有想过,你家人若受你连累,将会有何等遭遇?”
卢多逊冷道:“就算犯事,又与家人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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