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入暑,气温变得越来越高,西窗不知何时已经关闭,将楼内笼罩在片幽暗之中,宁缺看着这几日那厮在纸上留言,脸上笑容渐渐敛去,发现个令人震撼细节:叫陈皮皮那厮说家族寻不到自己,便定能猜到自己躲在书院里,这句话间接表明,对于那厮家族而言,世上就没有他们寻找不到地方,只有像书院这种神圣高远之地,才能令那个家族有所忌惮。
“西陵
“你是西陵人,为什要跑到大唐来读书?”
“出身西陵个大家族,家族家业大到你无法想像。你知道,像这种天才,肯定生下来就注定要继承家产,但问题在于,还有位同样极具天才,只比差那点点兄长,更关键是,从很小时候开始,这位兄长便待极好,处处事事照顾疼惜,全不因为族中长辈决定把家产交给继承而有丝毫怨言。根本不想继承这份家业,觉得兄长才是继承家业最好人选,但族中长辈根本不允许拒绝,在西陵家中呆时间越长,兄长对越好,就越觉得难受,所以十岁那年干脆偷偷溜出来。”
“十岁溜出家门,难道你家中长辈不四处寻你?”
“怎可能不寻,既然他们寻不到,那就定能猜到躲在书院中。你呢?你又是为什进书院,前些日子为什又那般拼命?”
“进书院当然是想做帝国*员,当然更想修行,至于为什这般拼命,是因为有很多事情要做,现在不拼命,以后说不定就会没命。”
缺,来自渭城,书院丙舍,家中只有个小黑炭侍女……你又是谁?来自哪里?你家中可是已经有悍妻猛妾,所以你才如此憎恨女人?”
“叫陈皮皮,来自西陵,然后,没有。”
……
……
“听说五年前有名西陵考生拿六科甲上,全书院教习都跑出来围观,因为那是百年以来最好成绩,难道那个人就是你?”
“什事儿会这麻烦?”
“那就是不能告诉你知道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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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书楼西窗畔墨纸留书交流,从最开始修行数科互问,渐渐进展到对彼此生活好奇,随时时光轻轻漫过,用那个药方宁缺身体快速好起来,再也没有咳嗽,两个依然还没有见过面年轻人,关系也变得越来越熟稔无羁。
“正是在上,你现在是否对油然而生敬畏崇拜之情?”
“考三科甲上,两科丁末,科弃考,据说也是书院百年以来独无二成绩,既然如此,凭什要敬畏崇拜你?”
“……三科甲上好考,能考出两科丁末,科弃考出来,还真真是难得见生猛水准,算你狠,暂时承认你有与平等对话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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