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窗外雨声,他很舒服地睡觉,醒来时,雨仍未歇,时已傍晚。
他想想,走出房间,顺着长廊来到前院,走进花厅。
那家人依然坐在花厅里,连位置都没有变过,只是桌上那些菜已经收起。
随着他到来,花厅里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那位少妇有些不安地抱紧怀里孩子。
鹿鸣不知道该怎接话。
“但想得到国公这个位置,那家里有些秘密,你也要并承担过去。”
说完这句话,鹿国公神情有些疲惫,也有些放松,微笑说道:“当年也是成婚当夜,从父亲那里知道这个秘密,你大妈不知道埋怨多少年,稍后你回去,可不要忘记哄哄你新媳妇儿。”
鹿鸣越发觉得紧张,问道:“父亲,到底是什秘密?”
鹿国公视线落在博物架上,幽幽说道:“这秘密啊,就得从这个碗说起。”
红红烛火在案头,新娘子脸上泪两行,敷着厚粉被冲洗出两道明显印子。
嫁到国公府之前,她便听说老国公性情有些怪异,但她还是没想到会如此严重,仪式上忽然消失就不说,居然在新婚之夜把新郎喊走,这到底是对自己不满意,还是与爷爷有矛盾,若是如此,那当初何必允这门婚事?
鹿鸣并不知道新婚妻子在洞房里想什,做为鹿国公幼子,与流传在外纨绔之名相比,他拥有更多沉稳与观察力,知道父亲必然有极重要事情交待自己,而且他已经注意到房间里某处异样。
这里是鹿国公卧室,邻着窗博物架上直放着件极名贵瓷器——据说那个大碗出自千年前汝窑——打小便被警告不能乱碰,他对那个瓷碗印象非常深刻,为何今天却换个新?
“今天太急,随便拿个顶着,明天你去库房把那个欣窑海碗拿过来放在这里。”
数道视线落在他身上,人们不知道是该起身相迎,还是应该如何。
井九
……
……
房间里设置很简单,显得很清净,邻窗博物架上也没有搁什珍品,以砚墨黄石为主,很适合修道者。
井九觉得很满意,取出竹椅躺上去。
这次离开青山,他没有忘记这件事情。
鹿国公穿着件便衣,用手梳笼着花白头发,重复提醒道:“不要忘记。”
鹿鸣应声,问道:“父亲,究竟发生何事?”
鹿国公抬头看着他,说道:“都说最疼你,这话不错,就连国公这个位置,也是准备给你。”
虽说这几年已经有所猜想,骤听此事,鹿鸣难免还是有些惊讶,说道:“那二位兄长……”
鹿国公举手示意他不用再说,说道:“外人以为年老失智,只顾着疼幼子,哪里懂,是看中你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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