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宗此次前来长安阵仗实是不小,居然有两位真人同来。太隐真人目光炯炯,盯着纪若尘上下打量半天,方吐出口气,道:“好厉害年轻人!你真是纪若尘?”
纪若尘笑笑,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其实是或不是,都不重要。两位真人此来应该另有要事,还是
也有些道行,自然听见纪若尘话,于是便骂得格外大声,又要长安百姓奋起反抗,将这祸国殃民*贼分尸食肉。可惜是,直到他大好头颅落地,也未见家百姓呼应,反而家家户户,都将门户闭得更加紧密些。
这个刺客,便如蜻蜓点水般过去,纪若尘根本连他师出何派都懒得理会。只因为,巍巍宫城,已在眼前。
数日前繁华宫城中,此刻竟已有些破败之象。宫中珍贵物事早被明皇搬个七七八八,明皇走后,宫人太监们便将能拿能搬都席卷空,四散逃。此刻屋宇连绵,殿堂逾百宫城里,留下只有些老得走不到、逃不掉宫人太监,痴痴呆呆地等死。
墨色软轿停在宫城大门外,纪若尘掀帘出轿,徐徐步入宫城。他自午门入,过太乾殿,越金水桥,穿停云阁,直至长生殿,方始驻足。
长生殿黑玉铺地,玉砖下隐着暗渠中依旧徐徐流淌着温泉水,虽是寒冬,这长生殿中仍是温暖如春。光洁如镜黑玉砖上,可依稀想见杨妃玉环霓裳赤足,翩翩起舞绝妙美景。殿中那张紫檀雕就龙床上,锦被流苏早不见踪影,龙床也有崩坏,可见许多刀劈斧凿痕迹。想来宫人太监们曾想拆此床运走,却奈何不得坚硬沉重千年紫檀,方为这殿中,留下几分当日风情。
纪若尘环绕长生殿行数周,抚摸着画壁雕柱,心底忽然生出种奇异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似是牵挂,又似痛恨。这感觉恰如惊鸿,闪而逝,之后任他如何追想,也怎都不能寻不回。
他在长生殿中徘徊时,长安城上,隐约落下几声清越长鸣,随后十余名道士冉冉而落,皆落在长生殿外。此刻妖卒早将宫城周围护住,却奉纪若尘命令,个都未有踏进宫城半步。而宫城中留下老弱宫人,哪能接近到纪若尘千丈之内,纪若尘神识微震,这些宫人便骇破胆,如疯般向宫外冲去,都被妖卒拿下。
积云之上,三头青鸾盘旋数周,长鸣声,便掉头向西玄山飞去。这等神鸟,振翼间已在千丈之外,迅若流光掠影。
长生殿殿门自开,众道士步入殿中。踏足在这建成时起便留有无数佳话长生殿中,入眼却是如此破败景象,虽然这些道士道心坚定,也不禁生出许多感慨。
纪若尘缓缓转身,向道德宗群道施礼,问候道:“太隐真人,紫云真人,许久不见,切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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