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望着苏桃
眼睛，正色说道：“还有
个问题——小楼里有没有留下你照片？”
苏桃连忙摇头：
无心没有正面回答，转而问道：“你不是文县人吧？”
苏桃摇
摇头，慢吞吞讲起自己来历。她是没有故乡人，直随着母亲南北辗转。母亲和父亲是个若即若离状态，不在起，但也不远离，因为离得太远，母亲就享受不到父亲特权。父亲在南方，她们也在南方；父亲北上，她们也跟着北上。
无心忽然发现个关键点：“在文县，没有人见过你，对不对？”
苏桃“嗯”声：“
们夜里来，直接就躲进小楼里。”
无心又问：“你身上有什
证件吗？”
守门，你速战速决。”
苏桃在黑暗中夹着腿，千分害羞，万分着急：“……”
无心走到门口，走廊里还有点微光，他给苏桃个背影：“快点儿吧！”
苏桃解裤子，靠墙蹲。天下事常是事与愿违，她极力想要做到斯文无声，然而环境太安静，她心惊胆战支着耳朵，感觉自己哗哗哗尿出条大河。条大河波浪宽，她面红耳赤挪挪脚，不想弄脏自己鞋。
提起裤子又洗洗手，她走到无心身后，犹犹豫豫把手塞到他手心里。无心手挺温暖，比她巴掌大圈。她有时候觉得无心是自己同龄人，有时候又觉得无心是自己叔叔辈。湿漉漉握住无心手，她有点安全感。
苏桃打开自己书包，书包里装着套换洗衣裳，本红宝书，点女孩子离不得零碎东西，还有本户口簿。户口簿子里面还夹着沓钞票。把户口簿打开，他们借着窗外月光起看。户口簿上写着苏桃学名，是苏平平三个字。
“家里人都叫桃桃。”她告诉无心：“后来上小学，妈妈说苏桃听着不正式，就改苏平平。”
无心拍拍她小脑袋：“桃桃。”
苏桃笑：“嗯。”
无心紧接着又说：“们得找个地方，把你户口本藏起来。从今往后，你就是同学。你学生证和介绍信在路上丢，现在什都没有。记住吗？”
两人回空教室，苏桃坐在地上，问无心：“你家是什成分呀？”
无心紧挨着她坐，轻声答道：“无产阶级，祖上是要饭。”
苏桃听“祖上”两个字，凭空生出种陌生而又熟悉感觉，文绉绉，不合时宜。很羡慕低下头，她小声说道：“你出身真好。”
无心听她回答，忍不住嗤嗤笑。苏桃话没毛病，就因为没毛病，才让他发笑——在此朝代之前，怕是从来没有人发过苏桃感慨。
苏桃惊异看他眼：“你笑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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