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兴邦双手插兜,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跑……平啊,他跑就跑吧。你年纪还小,将来还会……还会……你知道哥意思吧?”
苏桃冷静回答:“知道。”
事情并没有闹大,被领导消化在连队内部。苏桃被关禁闭,静静坐在禁闭室里,她把自己这十几年人生从头到尾细细回想。小屋子里安静得让正常人发疯,然而她却怡然。她不喜欢人,不见人禁闭生活,其实正合她意。
抱着膝盖坐在角落里,她始终感觉无心并未走远,甚至在将来某天,他还会再回来,回来看她是不是真上军校,是不是真像他在信里嘱咐那样成家立业,是不是真活成个体体面面军队干部——定是这样,他对她那好,怎可能走之,不再惦念?
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她终于信以为真。怨恨随之而生,她想无心真狠,真自以为是。他凭什要这样摆布指点自己人生?
,藏到哪里去?不好说,他总像是无所不能。哈尔滨这大,天气又暖和,能让他对付着生活地方可是太多。
苏桃松口,脑子里浮现出张路线图。和无心起流浪小半年,她知道自己应该先去哪里后去哪里。折好信站起身,她若无其事回宿舍,衣袖垂下去,遮住她小臂上深刻齿痕。
凌晨时分,宿舍里女兵发现苏平平不见。苏平平被窝里鼓起个人形,掀开被子看,原来里面放个小铺盖卷。
全连队人都因此起个绝早。而在上午八九点钟,逃兵苏平平在火车站落网。
领导们挠头,不知道怎处置她才合适。她是田首长送来孩子,怎处置都是要打田首长脸。直眉瞪眼打电话去问田首长意思,似乎也嫌冒昧。无可奈何之下,领导们联系到田兴邦。田兴邦终于得到英雄救美机会,当即大包大揽把苏桃罩到自己羽翼之下。在禁闭室里单独见苏桃,他团和气问道:“平,你为什要逃呢?是不是遇到什困难?有困难可以和哥说嘛,哥定会帮助你。”
十七岁苏桃暗暗下决心。她要等待无心回来,无论是年十年还是百年,她都要等。她要用事实向无心证明,证明他厢情愿离去有多错多失败!
在苏桃蹲禁闭之时,无心已经在齐齐哈
苏桃端端正正坐在把椅子上,张脸白中透灰,眼皮耷拉下去,眼尾挑出老长。老气横秋开口,她告诉田兴邦:“对象跑,是想去找他。”
田兴邦把嘴张:“你有对象啊?”
苏桃点头,人成木雕泥塑,脸上皮肉纹丝不动:“有。”
田兴邦又问:“他……跑?”
苏桃继续点头:“嗯,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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