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小子“噌”地从催眠椅上蹦起来,闭着眼睛人还在梦中,风衣下的两支沙漠之鹰已经抽出来了,叼着嗓子高喊谁他妈的删除师兄我跟他玩命!
以如此,bao力的方式终结催眠疗程的,富山雅史还是第一次遇到。
与此同时,路明非还千方百计地搜寻楚子航存在过的痕迹。跟楚子航关系密切的人太少了,他没有朋友也没有女朋友,又是施耐德名下唯一的学生。路明非还有芬格尔这个同门师兄,虽说很废物吧,但毕竟是那么一大坨温热的东西……楚子航一直以来都活得像个僧侣,或者说独狼也无所谓。路明非手里的线索不多,狮心会那边是没戏了,狮心会上下一心团结在巴布鲁会长的身边,否定了楚子航的存在;灭杀大地与山之王,好吧,虽说这是杀胚师兄最不想提起的往事,但谁也没法否认是他一刀刺入了耶梦加得的胸膛拯救了人类,可调出《大地与山之王复活》的宗卷,讲的完全是另外一个故事,学校上上下下几百号人出动,最终在耶梦加得和芬里厄即将融合为海拉的前一刻,由狮心会前任会长阿卜杜拉……路明非气得想吐血,恨不得去找那位阿卜杜拉大哥理论说你配么你配么你配么?人家是相爱相杀好么?你一个中东地区来的路人你瞎搀和什么啊!毫!无!美!感!
最终他敲开了校长办公室的门,坐在了昂热的对面。一如既往的,白发的老人坐在透光的天井下方,喝着一杯锡兰红茶,逗着他的松鼠们。昂热就是能很简单地从风骚老混子切换到从容不迫的智者,并在充满智慧的讲话里嵌入几个脏字。
“我想这个人的存在对你而言非常重要,否则你也不会急着满世界地找他,但我的回答只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从不认识一个叫楚子航的来自中国的年轻人,这些年我们在中国找到的最有潜力的年轻人就是你。”昂热把温热的红茶倾入路明非面前的白瓷杯子。
路明非喝着红茶,却觉得自己一寸一寸地凉了下去,血管里好像都泛起了冰渣。
“那他真的是幻觉么?可怎么会有那么逼真的幻觉?”路明非的目光空洞,看着旁边空着的座椅,“我还记得那天晚上我们就在这间办公室试着拔出七宗罪,他就坐在那个位置上,他拔刀的时候死死地攥着刀柄,把上面的鳞片刮得都是血……”
“我确实记得拔刀的那个夜晚,那晚我泡的是大吉岭产的红茶,落叶把天窗都盖满了,风很大。”昂热低声说,“你就坐在现在的位置,恺撒坐在那边,一切都跟你说的一样,唯有你现在看的那张椅子是空着的。”
“那场弹劾您的闹剧呢?加图索家的那个什么代表坐着火车来,说您不再适和当校长,罪名很多,其中一条是你容忍楚子航这种的高危分子入学,你们还拿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