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能辨析大势,独当面人,可不多啊,这任弘或是可造之材……
左右掂量后,这笔买卖,收益远大于风险!
于是傅介子沉吟良久后道:
“任弘,你所献烤馕,先前也有类似想法,西域麦多粟少,使者和军队入乡随俗,效仿西域诸邦以胡饼为干粮,是不错法子,这构想,倒是被你完成,若朝廷认可,也算件功劳。”
“不过,
“当然是收益最高选择!”
傅介子平日里隐而不发,实则是个喜欢冒险,喜欢赌博人。该做抉择时,绝不犹豫!
所以傅介子才在看出朝廷将重开西域后,效仿昔日终军、张骞,主动请缨,番说辞让大将军霍光动心,顺利拿下正使位置。
又能在天马意外物故,使命失败后,立刻冒险斩杀匈奴使者来为自己将功补过。
而现在,又个选择摆在面前,任弘此人,是弃之不顾,还是收入麾下?
甚至没赶上长安血战,只在追捕卫太子余党中出力。
傅介子当时只是个两百石骑吏,跟监护北军任安更没有直接关联。
但这并不妨碍傅介子在事后,将任安看做个糊涂蛋……
“桴鼓立军门,使士大夫乐死战斗,任安作为护北军使者期间,确实很称职,但……”
但是当抉择来临时,任安却犯蠢。
“任安是很愚蠢,不过他孙儿任弘,倒是个奋勇之人啊……”
傅介子看着任弘,他倒是不在意其过往,在西域混迹人,有哪个家世是清白?
巫蛊已经过去多年,傅介子虽然曾跟李广利西征,但并未因此与贰师系有什大瓜葛。他更不属于卫霍太子党,而是不靠天不靠地,只能靠自己本事奋斗六郡良家子!
更何况,傅介子实在是喜欢此子,任弘说话做事很合自己口胃,能力见识也远超同龄人。
傅介子雄心勃勃,想要在西域干下比博望侯还要大事业,手下就需要各式各样人才,勇士、译者、骑从,乃至于亡命之徒,边塞和六郡多得是,征募就够。
在傅介子看来,若是任安真对孝武皇帝片死忠,那就不要出营受卫太子符节。昔日周亚夫驻细柳营,汉文帝亲至,不见符节不开营门,卫太子和卫皇后并无调兵之权,你任安身为卫青舍人,本就与卫霍有脱不开关系,再出营拜受卫太子符节,几个意思?
而若是选择卫太子,就不该持两端,坐观卫太子之败!逼得卫太子只能靠长安四市数万百姓来作战。
任安做法看似中立,实则既恶汉武帝,又间接导致卫太子败亡,两头不讨好。
事后任安遭到清算,不是很正常事?
十多年前,走在血流如注长安街头,傅介子心有余悸之余,也曾问过自己,若是自己,该如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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