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刘屠是刘燧长亲侄儿,先前告假,是与另个燧卒,同去参加刘燧长葬礼……
任弘问几句刘燧长葬礼事,问道:“另个燧卒何在?”
刘屠笑道:“他老母病重,回家,让代为告假。”
那个燧卒常与刘屠组,共同巡视天田。
任弘所有所思点点头,这时
任弘收敛笑容:“那你老实说,刘燧长出事当日,你守在烽燧上候望,确实不曾见到有人在籍端水两岸出入?”
见吕广粟有些犹豫,任弘宽慰他道:“你放心,只是想问清事情缘由,绝不会告诉他人……”
吕广粟走在路上,垂首看脚下石子沙土半晌后,才犹犹豫豫地说道:
“当日确在烽燧上候望,但钱橐驼却拿酒与肉脯上来约共饮。”
“时贪嘴,喝得昏昏沉沉,未能注意外头情形,可能,可能有看走眼时候……”
记住,总得给他们些利好,才能驾驭得动。”
俩人直到日头偏西,才收住话头作别。
任弘借口初到燧中,事务繁忙,婉拒程燧长约他去凌胡燧吃酒邀请,远远看着程燧长上马,与两名凌胡燧卒离开。
那匹程燧长座下高头大马,不比任弘萝卜差,看来其家境是比较富庶。
吕广粟方才与凌胡燧卒分食点肉脯,此刻有些眼热地说道:“程燧长会做买卖,因为凌胡燧离黑海子近,故常派燧卒打鱼,晒成鱼干后,再雇人送去敦煌贩卖,得钱粮便与燧卒分买酒肉,任燧长,吾等要不要也这样?”
……
“燧长回来。”
任弘等人回到破虏燧,钱橐驼便热情地打着招呼,这小老头因为年长,在燧里地位仅次于宋万、韩敢当,不仅在燧中负责造饭,还有缝补技能,眼下手上正拿着张毡皮:
“燧长给赵胡儿毡笠是好东西啊,有此物,就不怕巡逻时烈日,bao晒,老朽看几眼,应是能缝制,只是需要皮革,正好刘屠带些回来。”
正坐在钱橐驼对面,与之低声聊天矮个燧卒也连忙起身,对任弘见礼,却是个面色发黄青年:“燧卒刘屠,见过任燧长!”
吕广粟是有些嘴馋,昨天烤馕,数他吃得最多,毕竟大高个,普通燧卒这点口粮,他总吃不饱。
任弘却没答话,在回去路上,只打发张千人远远在前走着,他在后揽住吕广粟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广粟,在悬泉置时,与汝兄多黍最是相善。”
吕广粟连忙道:“兄长常与说起过,承蒙任君照拂,为他写信,也从不收钱。”
任弘道:“有句话叫爱屋及乌,初来燧中,其他人还信不过,但对你,却是当成自己人!”
吕广粟摸摸头上毡笠,这是任弘慷慨所赠:“自当为燧长左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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