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荧不知自己怎么也被牵扯了进去,可江白昼明明就是伤心了,偏偏嘴硬,但他并不揭穿:“能活着就不错了。以前我也觉得自己可怜,后来脱离那种环境再低头看,下面的可怜人成群结队,和他们一比我受的苦算得了什么?你祖父就更……”
龙荧止住话音,后半句没说。
他对上城区颇有几分仇恨心态,对姬云婵如此,对公孙博也如此。在他看来,上城区没一个人值得可怜,他们的荣华富贵建立在无数白骨上,伤心苦痛也不过是吃饱喝足后的无病呻吟。
谁能一辈子没点挫折?怎么他们的挫折就那
不管行不行,龙荧直接亲了上去。
江白昼的唇也潮湿,触如春雨灌地,嗅若百草流芳,龙荧起初轻轻地吻,见他主动张口就忍不住了,恶虎似的用上蛮力,好的坏的癖好一并发作,用膝盖分开他的双腿,将人抵在墙上发狠地亲吻,直吻得江白昼气喘,连睫毛都微微地颤动起来。
龙荧逮住他难得的缝隙,往里面吹热气:“哥哥为什么不开心?”
江白昼说不出口。其实他是不愿承认的,心里不肯受凡尘俗世牵连,连提都不想提。但龙荧不傻,看他犹豫的模样便猜到七分:“公孙氏惹你不高兴了?”
江白昼点了点头。
往更深处带了带,两人一起倚在墙上,他又说,“但她毕竟是姬世雄的女儿,即便她对我们所说的一切都是真话,她也仍然是姬世雄的亲生女儿。”
江白昼明白了:“你觉得她不会站在我们这边?”
龙荧点头:“她还小,不太明事理。等她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之后,恐怕就会有不同的选择了。她害怕父亲,但姬世雄不舍得对她下杀手,最狠不过是让她失忆,他们血浓于水,万一将来事发,她也必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父亲出事,无动于衷。”
“血浓于水。”江白昼喃喃念了一遍,神情怔怔的。
龙荧终于察觉他的异常:“你怎么了?昼哥哥?”
“你祖父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他只是……哭了一场。”
龙荧明白了:“看他伤心,你也伤心了是吗?”
江白昼觉得不是:“我没伤心,我只觉得他可怜,我爹更可怜,你也可怜,你们都是无枝可依的人,孤独活着。”
“……”
“……”
江白昼迟疑了片刻,忽然双手抓住龙荧的衣襟,身躯无意识地微微前倾,这是个近乎依靠的姿势,“我不开心。”他破天荒地命令道,“你哄哄我。”
龙荧呆了一下,怀疑自己听错了。
江白昼脸上依旧没有丰富的表情,他似一块冰,晶莹剔透却冷漠,但此时冰面突然绽开一道缝隙,露出了不曾示人——不,是从来没有过的东西:他的喜怒。
“我、我怎么哄你?”龙荧突然结巴起来,无所适从,“亲你一口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