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呼吸安静地听着。
素姐把笔搁下，缓缓道：“若要讲明此事，须得从《清明上河图》
传承说起。你不是想找老朝奉报仇
？不妨耐着性子把它听完。这幅字画背后，可也有个惨烈复仇故事，与今日大有干系。”
“嗯。”
忙不迭地点头。
素姐不疾不徐道：“《清明上河图》是北宋徽宗朝
位叫张择端宫廷画师所画，这你是知道。张择端完成之后，将它献给
宋徽宗。宋徽宗亲题‘清明上河图’五字，并钤上方双龙小印，收入宫中。可惜没过数年，靖康之变，这幅画遂落入金人张著手中。所幸《清明上河图》是无上精品，收藏之人无不精心呵护，它在金、南宋、元三朝之间辗转数十手，没毁于战火。到明代，这画先归朱鹤坡，后传徐溥、李东阳，然后落到嘉靖朝位兵部尚书陆完手上。陆完极为喜爱《清明上河图》，每天都要玩赏番。他临终之前，叮嘱自己夫人说这幅画是传家之宝，定要收藏好。他没想到，这番叮嘱，却牵扯出桩大事。”
素姐语调平淡，到这里却突然挑高，跟说书似。忽然想起来，素姐刚才说她五年正在学画，看来在研究瓷器勾饰之前，她本是丹青圣手，书画才是本行。她常年被囚禁于此，憋肚子丹青掌故无处抒发，好不容易逮着个肯听，索性次说个痛快。
素姐“看”眼，继续道：“陆完死后，陆夫人谨遵遗嘱，把《清明上河图》缝在枕头里，片刻不离身，连自己亲生儿子都不允许碰触。这位陆夫人有个外甥，姓王，平时也对丹青极为痴迷。他早听说陆家藏有《清明上河图》，垂涎已久，只因陆完看管得太严，不敢张口来借。好不容易等到陆完死，他就去找陆夫人，央求看眼。陆夫人被缠得没办法，就对他说你只能在阁楼上欣赏，不许拿走，不许带纸笔，而且不许说给别人听。这姓王外甥满口答应，空手登上阁楼，先后连看数十次，前后两三个月，然后凭着惊人记忆力，愣是默摹张模样出来。”
倒吸口凉气。别风景画人物画也就罢，《清明上河图》画可是汴梁全景啊，上面房屋、舟桥、器物、牛马、旗仗应俱全，还有几百个不重样汴梁市民。这位王外甥能默誊幅出来，记忆力可真是不般。
素姐这时话题转：“嘉靖朝有位大*臣，名叫严嵩，他有个儿子叫严世藩。严世藩为人歹毒，嗜好搜罗这些奇珍书画，尤其是想要《清明上河图》。都御史王忬正好有事相求严家，就花八百两银子，从那位姓王外甥手里把这幅摹本买过来，当作真品进献给严世藩。严世藩大为高兴，请府邸里个叫汤臣装裱匠来装裱。结果这汤臣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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