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个远在许都弱女子,怎会凑巧路过黄河?”
刘平满腹疑窦。曹丕苦笑道:“她说是来邺城办事,至于办什事,实在套不出来——顺便,她可不是什弱女子。”
这时候任红昌又走进屋子,她换身绯红色短襟胡袍,头上还多支鹰嘴步摇,整个人犀利得如同位将军。
对于刘平来说,任红昌直是个谜。她似乎可以在各种气质之间转换自如,时而是郭嘉怀中婉转承欢美妾,时而是村中抚养孩童慈祥大姐,似乎这些只是随时可以更换衣物。
她扫视眼曹丕和刘平:“
望向天空,清秀眉目之间,涌动着奇妙情感:“虽不恨他,但也不曾宽恕他。这药引是毒是药,全在他念之间。如何抉择,就要看郭嘉自己。”
刘平从个漫长梦中醒过来,脑袋重得像是装着十具青铜鼎器。梦细节他睁眼那瞬间便全忘,只依稀记得置身于无边混沌,有无形无质东西从四面挤压而来,侵入身体,艰于呼吸。
刘平用手肘勉强支起身体,环顾四周,才发现榻边有个女子。他定睛看,是个女子,五官很是熟悉,那是种不同于中原人眉眼,虽不秀媚,却有野性之气。
“任……任姑娘?”刘平大惊,认出这女人是郭嘉宠妾任红昌,她在许都附近村子独自过活,他还跟着郭嘉去拜访过。她怎会出现在这里?刘平连忙回想,自己陷入昏迷前最后段记忆,应该是在黄河之中——难道说自己被救回许都?
任红昌见他醒来,端来碗肉汤:“慢些吃。”
刘平饥肠辘辘,拿起碗大吃起来。这肉汤里搁姜丝和花椒,入口辛辣,他吃得额头满是汗水,体内寒气被尽数逼出。刘平吃完以后,觉得身体这才有丝活力。他抬起头,看着任红昌:“在哪里?”
“陛下,这里是邺城。”
任红昌平静地回答。刘平听这名字,下子从床榻上坐起来。怎跑到袁绍大本营?这时曹丕从外头脚踏进来,他看到刘平恢复清醒,先是面露喜色,旋即又收敛起来。任红昌跟曹丕交代几句,把碗收起来,转身离开屋子。
“二公子,这到底是怎回事?”刘平问。曹丕告诉刘平,他当时浮上水面以后,发现刘平半天没上来,用牛皮水袋充满气,再次潜入水中,把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刘平拽到黄河北岸。
刘平听他说得轻描淡写,却知道这对个十几岁少年来说,是何等艰难。他咳几声,满是感激地说句谢谢你,曹丕却淡淡答道:“要谢,就谢任姐姐吧。把你扶上岸以后,已是精疲力尽。这时候恰好任姐姐经过,把们都救起来,不然袁绍追兵次日巡河,还是会把们捉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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