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在这许都还有什人是孔融真正在乎,恐怕除天子,就只剩个荀尚书。所以,给荀彧朝函,孔融是亲自送到尚书台,还在信上粘扇蒲叶。
荀彧从堆积如山案牍里抬起头,神情有些疲惫。他扯下蒲叶,把朝函放到个标着“即阅”书筐里,对跪坐在对面孔融说道:“郑公今年七十四岁,身体岂能折腾。万在半路有个闪失,你可都是士林罪人呐。”
孔融抬起右手,夸张地摆摆:“身为儒生,最
疼,那脚力度着实不小。他相信,许褚若是下狠手话,此时他已脾脏破裂而死。
“对,你有没有兴趣来这里?给曹公当侍卫?”许褚公然当着徐晃面挖人。徐晃忙道:“此人新降曹营就担任近侍,这不妥当吧?”
许褚浑然不为意:“文丑不是他搞死?正好在用人之际,需要这种单兵强劲家伙。”徐晃无奈道:“只要徐他本人愿意,在下自然无不应允。”许褚把视线转向徐他,徐他默默地点下头。
许褚很高兴,他把短戟扔开,只肥厚大手按在他肩膀:“你简单收拾下,马上就有任务要交给你。”
“嗯?”徐他眼神闪烁。
“随潜入乌巢泽,好好整治下那里贼寇。”许褚露出雪白牙齿,似乎在讨论什美食,“这件事你做好,保荐你去曹公那里做侍卫。”
自从皇帝病倒以后,许都朝会便不怎热闹,本来就是个有名无实空架子,现在连这空架子主角都不出现,更加没有必要参加。但是这天,在城中百官都接到封朝函,说是三日后朝会,落款是司徒赵温和少府孔融。
这封朝函内容很简单:“司徒赵温、少府孔融上表,言称九州纷乱,经学残破,多有不彰,计议聚天下宿儒于许下,重议典籍,参详圣贤。请陛下安车蒲轮、束帛加壁,延请高密郑公至许都主持。”
安车平阔,以蒲叶包裹车轮,绢帛垂挂于车壁,可避免颠簸。当年汉武帝就是用这种方式把枚乘接入京中,从此这种方式被视为汉室敬贤最高礼节。郑玄是当世最著名大儒,这个礼节放到他身上,谁都不觉得过分。孔融在信里说,安车蒲轮若无诏而发,则于礼不正,于贤不敬,如今天子病重,所以需要百官在朝堂形成朝议,这才合乎规矩。
部分*员在家里低声嘟囔,觉得孔融实在是太能折腾,屁大点事,也要搞得如此大张旗鼓。更多*员则无可无不可,反正他们无事可做,偶尔上朝发发议论,总比待在家里长毛好。而在曹系*员眼里,孔融这举动实在有些出格,甚至可以说是不知好歹——可惜孔文举是个特立独行孤高名士,这些城狐社鼠议论,他才不放在心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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