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喊出声不是他,而是世子朱瞻坦。他与父亲相貌般无二,只是脸孔略瘦,显得很是阴鸷:“等下!们凭什相信你?”
吴定缘看向他:“太子死没死,难道你们还不清楚吗?你们从金陵到京城,可是派不少人阻拦呢。”
“血口喷人!”朱瞻坦冷笑道,“你条不知从哪里跳出来蕞尔狗驴,凭几句没实据空口,就想糊弄皇后殿下与朝堂诸公吗?”
吴定缘眉头皱,“蕞尔”他不懂,“狗驴”却听得分明。这时杨士奇开口道:“你既然说是太子派来,定带凭证,可否取出来与们观。”吕震横他眼,恶狠狠地补句:“若是没有,便是欺君之罪,理该凌迟!”
这时张皇后也从激动中缓过来,她看向吴定缘没作声,显然是默认其他几人说辞。这人横空出世,不明来历,不拿出
张皇后身子晃,几乎头栽倒在地;而汉王浑身僵,四肢血脉像是瞬间凝结;至于那班习惯先谋后动重臣,被这句话蕴含意义直接砸蒙在原地。整个午门广场,被这句话摄走所有声音与魂魄。若不是水面上仍旧泛着无数涟漪,简直要让人错以为这是幅不会动工笔重彩画卷。
四面八方目光,如万箭攒射到这条小船之上。吴定缘抱胸站在船头,神情平静,如同站在秦淮河畔观望城头落日般。
他不懂朝政,也不明白宫廷角力奥妙,更不可能解开这团乱麻。但何必去解?索性刀劈断,最简单不过。午门前局势甭管有多复杂,吴定缘只认准点:太子出,切都将迎刃而解。
诸位大臣之中,最先反应过来是杨士奇和吕震。这对冤家对视眼,居然很有默契地同时站出来,大声喝道:“来者何人?”
“南直隶应天府捕吏吴定缘,不是说过吗?”吴定缘有点无奈地回答。
这个头衔令诸多大臣面面相觑。应天府?捕吏?个未入流卑微小吏,怎会和太子扯上关系?这时张皇后从罗伞下冲入雨中,踉跄着扑到宽台边缘,嘶哑着嗓子追问:“太子,太子他怎样?”
吴定缘双拳抱,大声道:“启禀皇后娘娘,太子在南京没被炸死。如今他沿着漕河北上,明日即到京城,特派先来报信。”
“儿啊……”张皇后骤闻喜讯,不由得大叫声,瘫软在宽台边上。越王和襄宪王左右拥着母亲,听说大哥无事,也按捺不住欢喜。午门前对峙局势,开始变得混乱起来。
“等下!”
吴定缘背后,忽然响起声如雷巨吼。他回过头去,终于与两京之谋始作俑者直面相对。此时汉王已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有副极显眼浊黄大牙,此时左右磨动着,像是要口把吴定缘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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