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忙场?你知道什叫白忙场?”苏谅霍然起身,像只
事实上,李善德也不知道正确答案,杨国忠没让他管钱粮事。可这种高层给私下指示,他又不能明着跟苏老说,迟疑半天,也没想好怎解释。
苏谅那张满脸褶皱面孔,却越发不悦。
“大使在困顿之时,是小老不吝援手,出资襄助,方才有今日局面。莫非大使富贵之后,便忘记贫贱之交?”
“苏老恩情,是直记在心上。只是朝廷有朝廷考量,介小吏,人轻言微……”“人轻言微?你最人轻言微时候,找小老借钱时怎不说?”
“这是两码事啊。”
产地,是整个运转计划最关键环。如何劈枝,如何护果,如何取竹,如何装瓮,路上如何取溪水降温,必须交代得足够细致。
李善德特别提到,阿僮姑娘果园,从即日起列为皇庄,应出产皆供应内廷。这样来,也算是为阿僮提供层保护,省得引起些小人豪强觊觎。
把工作都安排下去之后,李善德遣散他们,从案几上端起杯果茶,润润冒烟嗓子。真正操办起,他才发现真是有无数事务要安排,简直应接不暇。这时门口有人传话,说苏谅来。
听这名字,李善德阵头疼。可这事迟早要面对。他拿起笔墨纸砚摆阵,觉得不能这逃避,只好说有请。
苏谅进门,便放下手里个大锦盒,向李善德道喜,看来他也听说右相银牌之事。
“好,信你,朝廷有安排,那你争取过没有?”
李善德登时语塞。他确实没有特别努力争取过,因为争取也没用。
右相做决定,谁敢去反对?他憋半天,讪讪道:“荔枝转运能做主,可钱粮用度却是从另外条线走,不在权限之内。”
苏谅气得笑起来:“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嘿,大使你是推五岳倒,吐得干干净净啊。”李善德面色惭红,手脚越发局促不安:“苏
老放心,权限之内,还款绝无问题,利息也照给,不让您白忙场。”
阵寒暄之后,李善德说:“苏老啊,跟户部那边讲过。你襄助应试验费用,回头报个账,并摊入转运钱里,给你补回来。
说不定还能给你从朝廷弄个义商牌匾,以后市舶司也要忌惮几分。”
李善德见面便主动开列堆好处,希望能减缓点坏消息冲击。苏谅何等敏锐,听便觉得不对劲,皱起眉头道:“李大使,此前你可是有过约定。莫非有什变故?”
李善德举起杯子,掩饰着自己尴尬,半天方答道:“报效之事,暂且不劳苏老费心,朝廷另有安排。”
“这是为何?”苏谅看着李善德,语气平静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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