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上前帮他检查,却被沈敦和婉拒:“这就是累,睡觉就好——对,你们不用担心,认识几位大状,这两桩官司应该不难打。”
“这个不是重点!”姚英子有点着急,“重点是,谁会跟您过不去,您有什仇人吗?”
沈敦和闻言失笑:“能有什仇人?”孙希在旁忍不住道:“那您去年突遭解职,到底是个什缘由?”沈敦和把烟斗轻轻搁下,笑容不变:“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大总统希望除旧更新,也只好主动让贤喽。不过没关系,家好医院,不在于医院本身,而在于里面人。只要你们在,那就没什好担心。”
之前大概有无数人都问过沈敦和这个问题,他这套太极拳打得纯熟无比。姚英子不禁有点气急,连沈伯伯都讳莫如深,这仇家到底什来头?
这时柯师太福拿着个红酒瓶子走过来,手里掐着几个玻璃杯:“来,来,不说那些,
”
“你们看,只要生火器打出火来,便可以给玻璃大盂里盐水升温,通过空心管输送到病人体内。”柯师太福边说着,边捋起袖子,把连接着机器枚输液针头刺入自己腕部,“如此来,只要刺入血管,输液便可自行运作,不须人在旁边盯着。机器自会调节压力,控制输液速度。”
姚英子面颊红,想起那个输液过快导致肺水肿那子夏。柯师太福所谓“灵感”,八成就是在拿这件事开玩笑。
沈敦和从地上爬起来,满意地拍拍手:“们已经做过实验。经注射,只要十到十五秒,病人就能够四肢复温、面色转活。这机器既省人工,见效又快,且不需电力,最适合赤痢、霍乱等大规模疫情场合。”
柯师太福得意道:“要去申请专利,以后不用给你打工,躺在公寓里就有进账,还有余钱可以支援爱尔兰独立。”
“先把针头拔出来吧!这点配液你都贪!”
这两个老头你言语,说得不亦乐乎。姚英子在旁边凝神观察,在沈敦和胖乎乎脸上,丝毫看不出被强行解职沮丧,双眼如既往地充满热忱,唯是眼袋深重,如两个墨团垂吊下来。
“沈伯伯,你不好这样大意,多注意注意休息。看你格[13]两个眼袋,都快大过荷包啦。”
“唉,最近北方诸省大旱,得组织义赈;再加上时疫医院马上竣工,总要盯下。忙过这段时间,是要歇歇。”沈敦和走回到办公桌旁,这才反应过来:“英子,孙希,你们两个来这里做什?”
姚英子把孙、方两人官司与牛惠霖提醒讲给他,沈敦和缓缓坐到沙发上,拿起烟斗吧嗒吧嗒吸几口。孙希觉得沈会董脸色有些不正常,肤色暗淡无光,老斑颇多,明显是种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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