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绘画模特是很吃不消事。”也不自量力地试图助以臂之力,“真理惠小姐相当卖力气。”
“也当过阵子模特,当绘画模特总好像有些奇妙,时不时觉得魂儿像被掠走似。”说着,免色笑。
“不是那样。”真理惠差不多自言自语地说。
、免色和
着红茶。真理惠移至客厅后还言未发,只是时不时抬手撩下额前头发。她重新穿上厚墩墩棒球服,就好像用来保护身体免受什伤害似。
们边彬彬有礼安安静静喝红茶(谁也没弄出动静),边茫然委身于星期日下午时间河流。好半天谁也没开口。但那里沉默始终是自然而然、合情合理。之后不久耳熟声音传来耳畔。最初听起来仿佛远处海岸懒洋洋义务性涌来消极涛声。后来逐渐加大,不久变成明晰连续性机械声音——4.2升八缸从容引擎声甚为优雅地消耗高辛烷值化石燃料声音。从椅子上立起走到窗前,从窗帘缝隙瞧见那辆银色轿车出场亮相。
免色身穿淡绿色对襟毛衣,毛衣下是奶油色衬衫。裤子是灰色毛料裤。哪件都干干净净,道褶也没有,看上去像是刚刚从洗衣店返回。却哪件又都不是新品,已经穿到定程度。但也因此显得分外整洁。丰厚头发如往日闪着纯白色光。无论夏日冬日,无论晴天阴天,他头发想必总是同时节和天气无关地银辉熠熠。只是银辉闪烁倾向略有不同而已。
免色从车上下来,关上车门,仰望阴晦天空,就天气思索片刻(在眼里似乎思索什),而后定下心来,缓缓移步走来门前,按响门铃,简直就像诗人写下用于关键位置特殊字眼,慎重地、缓慢地。尽管无论怎看那都不过是普普通通旧门铃。
打开门,把他让入客厅。他笑吟吟地跟两位女性寒暄。秋川笙子起身迎他。真理惠仍坐在沙发上把头发缠在指尖上,几乎看也没看免色那边。让所有人落下座来。问免色要不要茶。免色说不要。摇几下头,还摆手。
“怎样?工作顺利吧?”免色问。
大体还算顺利,回答。
“怎样?当绘画模特也当累吧?”免色问真理惠。免色真正迎面四目相对地向真理惠搭话,在能想得起来限度内是第次。从声音里可以多少觉察免色紧张,但今天他即使面对真理惠,脸也不红不青,表情也几乎和平时没什两样——已经能够充分控制自己感情。估计如此做某种形式自训练。
真理惠没有回答这句问话,仅仅把含糊不清类似自言自语什低低说出口来。她把十指在膝头紧紧交叉起来。
“她很盼望星期天上午到这里来。”秋川笙子插嘴来填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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