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这女子是泉,不可能是泉以外什人。位于眼前是二十年前抱过女子,是第次吻女子,是十七岁时脱光衣服并弄丢其紧身短裤袜卡女子。无论二十年光阴使个人发生多大变化,也不会认错她。同学说“孩子们都害怕她”。听当时弄不清怎回事,领会不出这句话要表达什。但在如此面对泉此时此刻,得以彻底理解他要说意思。她脸上已经没表情。不,这样说不够准确。恐怕应该这样表述——大凡能以表情这说法称呼东西点儿不剩地从她脸上被夺去。这使想起被件不留地搬走所有家具房屋。她脸上情感就连哪怕丝毫都没浮现出来,宛如深海底般切悄然死绝。而且她以丝毫没有表情脸动不动地盯视着——想她在盯视,至少其目光是笔直地对着。然而那张脸什也没有对诉说。倘若她想向诉说什,那她诉说无疑是无边无际空白。
站在那里呆若木鸡,瞠目结舌,勉强能够支撑自己身体慢慢呼吸。此时彻头彻尾迷失自己这存在,时间甚至自己是谁都无从知晓,就好像自己这个人轮廓倏忽消失而化作黏乎乎液体。没有思考余地,几乎下意识地伸手触在车窗玻璃上,指尖轻轻抚摸其表面,至于这行为意味着什不得而知。几个行人止住脚步,往这边惊讶地看着。但没办法不那样做。隔着玻璃在泉没有脸脸上缓缓抚摸不已。她却纹丝不动,眼皮都不眨下。莫非她死?不,不至于死,想,她是眼皮都不眨地活着,活在没有声音玻璃窗里面世界。那静止不动嘴唇在倾诉着永无尽头虚无。
俄顷,信号变绿,出租车离去。泉脸直到最后都没有表情。在那里木然伫立,眼看着那辆出租车裹在车流中消失不见。
返回停车位置,把身体缩进驾驶席。反正得离开这里。转动钥匙发动引擎时,心情坏到极点,上来股汹涌呕吐感,却又吐不出,只是想吐。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十五六分钟动不动。腋下沁出汗珠,整个身体似乎都在释放难闻气味。那不是被岛本温柔地舔遍身体,而是散发不快气味中年男人身体。
过会儿,交警走来敲玻璃。打开窗,警察往里窥看,说这里禁止停车,叫马上移开。点点头,转动引擎钥匙。
“脸色不好——不舒服?”警察问。
默默地摇头,旋即把车开走。
之后几个小时都无法找回自己自身。成纯粹空壳,体内惟有空洞洞声响。知道自己真变成空无物干壳,刚才剩在体内东西统统倾巢而出。把车停进青山墓地,怅然望着前车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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