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猪口羊,又要杀鸡杀鸭,她亲自下厨去做菜。劝道:‘你生孩子没过三朝,劳碌不得,否则日后腰酸背痛,麻烦可多着。’她笑笑道:‘眼前麻烦已够多,还管日后呢?’胡刀见她累得辛苦,也劝她歇歇。夫人也只是朝他笑笑,自顾自做菜。
胡刀笑道:‘好,再吃次你妙手烹调,死而无憾。’这才明白,原来她知夫妻死别在即,无论如何,要再做次菜给丈夫吃。
“到天色大亮,夫人已做好二三十个菜,放满桌。
胡刀叫店伴打来几十斤酒,放怀大喝。夫人抱着孩子坐在他身旁,给他斟酒布菜,脸上竟自带着笑容。
“胡刀口气喝七八碗白干,用手抓几块羊肉入口,只听得门外马蹄声响,渐渐驰近。胡刀与夫人对望眼,笑笑,脸上神色都显得实是难舍难分。胡刀道:‘你进房去吧。等孩子大,你记得跟他说:“爸爸叫他心肠狠些硬些。”就这句话。’夫人点点头,道:‘让瞧瞧金面佛是什模样。’“过不多时,马蹄声在门外停住,金面佛、范帮主、田相公又带那几十个人进来。胡刀头也不抬,说道:‘吃罢!’金面佛道:‘好!’坐在他对面,端起碗就要喝酒。田相公忙伸手拦住,说道:‘苗大侠,须防酒肉之中有什古怪。’金面佛道:‘素闻胡刀是铁铮铮汉子,行事光明磊落,岂能暗算害?’举起碗仰脖子,口喝干,挟块鸡肉吃,他吃菜模样可比胡刀斯文得多。
“夫人向金面佛凝望几眼,叹口气,对胡刀道:‘大哥,并世豪杰之中,除这位苗大侠,当真再无第二人是你敌手。他对你推心置腹,这副气概,天下就只你们两人。’胡刀哈哈笑道:‘妹子,你是女中丈夫,你也算得上个。’夫人向金面佛道:‘苗大侠,你是男儿汉大丈夫,果真名不虚传。丈夫若是死在你手里,不算枉。你若是给丈夫杀,也不害你世英名。来,敬你碗。’说着斟两碗酒,自己先喝碗。
“金面佛似乎不爱说话,只双眉扬,又说道:‘好!’接过酒碗。范帮主直在旁沉着脸,这时抢上步,叫道:‘苗大侠,须防最毒妇人心。’金面佛眉头皱,不去理他,自行将酒喝。夫人抱着孩子,站起身来,说道:‘苗大侠,你有什放不下之事,先跟说。否则若你个失手,给丈夫杀,你这些朋友,嘿嘿,未必能给你办什事。’“金面佛微沉吟,说道:‘四年之前,有事去岭南,家中却来人,自称是山东武定县商剑鸣。’夫人道:‘嗯,此人是威震河朔王维扬弟子,八卦门中好手,八卦掌与八卦刀都很得。’金面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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