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域般静,山岭间只闻猎猎风声。夜天凌负手身后,天边落日残血遍涂苍穹,他声音似随这斜阳千里,遥遥沉入西山,然而却清晰地传遍场中:“是谁,本王给你个机会自行认罪,如若不然,便莫怪本王不念旧情。”
长风掀起玄氅翻飞,他周身似散发出迫人威严,场中静可闻针,人人都在这气势下屏声静气,暗中猜度。
诸将中似乎掠过极轻丝波动,但人人目视前方,无人作声。
稍后,夜天凌冷声道:“好,你既不肯承认,本王便请人帮你说。万俟朔风,当日在百丈原,突厥是如何得知玄甲军行踪?”
万俟朔风便在近旁,见他问来,拱手道:“当日突厥能够准确截击玄甲军,是因有人透露玄甲军行军路线,此人与突厥联系,用得是飞鸽传书。”
,残阳似血。
荒原漠漠,马平川,坦荡天际,风沙残雪呼啸而过,玄色蟠龙大旗在风中猎猎飘扬,数千玄甲军战士肃立于山坡,面对着眼前忠骨英魂,人人脸上都挂着肃穆与沉痛,平野空旷,只闻风声。
南宫竞等大将清色面无表情,虽不明白夜天凌为何反常态亲行祭奠,却人人都察觉今日将有不寻常事情发生。
夜天凌玄甲墨袍登上祭台,以酒祭天,倾洒入地。
千万男儿,天地为墓,硝烟漫天,血如涛,都做酒杯。
夜天凌微微点头,再叫人,那人是冥衣楼现在玄甲军神机营属下,捧上个笼子,掀开黑布,里面是两只体形小巧信鸽。
夜天凌道:“
祭台之下,众将士依次举酒,半洒半饮。酒劲剧烈,激起豪情悲怆,热血烧腾。西山下,飞沙蔽日,叱诧风云铮铮男儿,眼前片烟岚模糊。
夜天凌转身看着这些跟随他南征北战玄甲战士,徐徐说道:“圣武十四年,本王自军中挑选将士组建玄甲军,次年玄甲军万精兵大败西突厥,战成名,迄今已整整十三年。这十三年里,平南疆,定西陲,战漠北,玄甲军生死胜败,皆是万兄弟,万人心。”他顿顿,深夜般眸子缓缓扫视。虽隔着不近距离,众人却不约而同地感觉被他目光洞穿心腑,那幽邃精光,如冷雪,似寒星,透过漠原苍茫,直逼眼前。
只听夜天凌继续说道:“战功成万骨枯,男儿从军,人人都是刀剑浴血,九死生。玄甲军战死沙场儿郎无数,为国捐躯,死得其所,但是,却绝容不得有冤死将士,更容不得有出卖兄弟人。可是眼前,却有人偏偏要犯这个大忌。”
此话出,如重石落湖,激起巨浪,眼前哗然片惊诧,但碍于军纪约束,片刻又恢复绝对安静。
夜天凌深眸抬,落至几员大将身前。随着他视线,数千人目光皆聚焦在南宫竞等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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