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凌点点头,再道:“西域平叛,你领兵横穿沙漠,逐敌千里,大破鄯善、高昌、精绝、小宛、且末五国联军,而后率百死士夜袭鄯善王城,不但取鄯善王性命,还生擒其大王子回营。剩余几国溃成散沙,无力再战,纷纷献表臣服,西陲平定,你居功至伟。”
西域战,史仲侯得夜天凌赏识从个边陲偏将连晋数级,之后在玄甲军中屡建奇功,名扬天下。这时想来心底不免百味驳杂,他默然片刻,低头道:“末将不敢居功。”
夜天凌纡徐语气中似带上丝沉重:“你很好,论勇论谋,都是难得之才。千军易得,将难求,本王将你调入玄甲军,算来也有十年。你跟本王征战十年,想必十分清楚,本王从不打无把握之仗,也绝不会让身边任何人蒙冤受屈。”
他肃静目光停在史仲侯身前,似利剑空悬,冷冷迫人。史仲侯虽不抬头,
告诉大家,这鸽子来自何处?”
那人躬身答道:“属下奉命暗中搜查,在史将军住处发现这两只鸽子。”
四周空气阖然滞,紧接着夏步锋猛地揪住史仲侯大声吼道:“史仲侯!你竟然出卖兄弟!”
夏步锋本来嗓门就大,这吼当真震耳欲聋,眼前山风似都被激荡,乱起旋风。
事关重大,身后士卒阵列肃立,反而无人乱声喧哗。夏步锋声大吼之后,场面竟安静近乎诡异,种悲愤情绪却不能压抑漫布全场。
南宫竞将夏步锋拦住:“殿下面前,莫要胡来!”
史仲侯抬手让,避开夏步锋喝问,他深思般看向万俟朔风,上前对夜天凌躬身:“末将追随殿下征战多年,从来忠心耿耿,亦与众兄弟情同手足。单凭此人数句言语,两只鸽子,岂能说末将出卖玄甲军?何况此人原本效命突厥,百丈原上便是他亲自率突厥军队劫持王妃,现在莫名其妙投靠军,十分可疑,他话是否可信,望殿下明查!”
他番言语并非没有道理,南宫竞和唐初不像夏步锋那般鲁莽,说道:“殿下,玄甲军自建军始从未出过背叛之事,唯有迟戍也是遭人陷害,此事还请殿下慎重!”
万俟朔风将他们话听在耳中,并无争辩意思,只在旁冷笑看着,眼底深处隐隐泛起丝不耐与凶狠。
夜天凌没有立刻说话,薄暮下众人看不清他神色,唯见他唇角轻轻下弯,形成个峻冷弧度。他似是在考虑史仲侯话,稍后只听他缓缓道:“圣武十七年,西域诸国以于阗为首不服天朝统治,意欲自立,本王率军平乱,那时候你是镇守西宁统护偏将,本王可有记错?”他说着看向史仲侯。史仲侯突然听他提起多年前旧事,微微怔神,与他目光触,竟似不敢对视,垂首低声道:“回殿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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