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颏沙在半昏半醒间似乎看到双清隽眼睛正默默注视着自己,那不染铅华明净,如同漠北草原湛蓝天,美玉样湖水,风吹草低,牛羊如白云朵朵,望无际原野上有野花清香,静静流淌在最遥远梦中。
那双眼睛离开他,他眼前景象渐渐模糊,剧痛从四面八方传来,黑暗无边。
血迹在白玉般手指间绽放成妖冶花,静冷眉眼淡淡,漠然唇微抿着,三军将
血箭喷射,横流身前,四周观战将士们都悚然动容。
夜天凌眸心微波轻翻,缓缓说道:“好刀法,好气魄!”他回头,木颏沙身子摇摇欲坠,支撑着晃,扑倒在地,眼见便不活。
夜天凌神情漠然,眼底深处却流露出不易察觉惋惜,淡声吩咐道:“传黄文尚来看看,是否还有救。”
不过片刻,黄文尚匆匆赶来,俯身查看番,摇头道:“殿下,伤得太重,已很难救治。”
夜天凌轻轻挥手,示意玄甲侍卫将木颏沙抬下,却听有个清柔声音说道:“慢着,还有救。”
,在对手摧肝裂胆刀风下不急不迫,进退自如。
木颏沙刀下罡风厉啸,卷得四周飞沙走石击人眼目。夜天凌身形却如叶扁舟逐浪,顺势飘摇,始终于风口浪尖傲然自若。
其身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无形而无处不在,无意而无坚不摧。
木颏沙如此迅猛地刀法原本便极耗内力,与对手缠斗乃是大忌,他数次抢攻都摸不着夜天凌身法,时间长,不免心浮气燥。
便在此时,夜天凌周身忽然像是卷起个巨大漩涡,如他寒意幽深冷眸,切靠近身边东西皆尽被吞噬。
他转身看去,见卿尘自众人身后缓步走出,她低头静静看着木颏沙身前血流满地,复又抬头看向夜天凌:“你要救他?”
夜天凌从她眼中看到丝冷漠与悲悯错杂情绪,似恨非恨,似愁非愁,清利背后偏又带着柔软。
似片枯叶,轻轻压上心头,方才刀光血影下那抹凛冽杀气悄然淡去,夜天凌道:“不必。”
卿尘凝视他片刻,突然轻叹声,侧首说道:“黄文尚,你来帮。”
黄文尚应声,走上前去。
木颏沙心叫不妙,却为时已晚,夜天凌原本无踪无际劲气化柔为刚,浩浩然铺天盖地,灭顶袭来。
木颏沙刀便如撞上堵坚硬城墙,双方劲气相交,木颏沙大退步。
蛟龙腾空,银枪入手,随着夜天凌声清啸,道白虹直贯天日,黄沙漫天,破云开雾。
盛亮阳光自天穹洒照而下,染满白衣清峻,夜天凌轻轻抬头,金光刺目,是酸楚灼痛。
木颏沙弯刀坠地,捂着腹部步步倒退。他突然反手将透腹而入银枪把拔出,长声笑道:“痛快!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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