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凌盯她片刻,问黄文尚:“情况如何?”
黄文尚觑见他面色有异,小心答道:“王妃已有两个多月身孕,依下官之见,王妃身子弱,向来便怕劳累伤神,此时更需好好调养才是。”
夜天凌听完后说道:“你下去吧。”
黄文尚退出去,卿尘见夜天凌返身坐在旁也不
夜天凌心觉不对,随后跟上,却见卿尘几乎是急跑数步,方出校场,便扶住路旁树木呕吐起来。
夜天凌急忙上前将她扶住:“清儿,怎?”
卿尘时吐出来,略觉轻松,但胃里翻江倒海还是难受,轻声道:“不碍事……是那血腥味太重。”
夜天凌剑眉紧锁,待她好些后,小心地将她横抱起来,边急召黄文尚来行营。
卿尘怕这样子在行营里被人撞见,说道:“自己走,你不用叫黄文尚,没事。”却被夜天凌眼瞪回去:“还说没事?”
士远远围在校场四周,连丝声息也无。
如此重伤势,昔日她不能救,今日,她在想千遍,试千遍之后,在费尽思虑耗空心血之后,在多少夜里辗转难眠之后,这用她珍视人生命换来医术,阴错阳差,用在她恨之入骨人身上。
这个人箭,夺去那个与她笑饮高歌男子。碧落黄泉,别参商,酒空敬,弦空响,高山毁,流水殇。
知己红颜,纵双影相伴,笑傲苍天,天若有情,从此寂寥。
然而她是医者,在个真正医者眼前,永远也没有见死不救。
卿尘身上无力,挣脱不得,只得认命地靠在他怀里,低低道句:“有事没事,比黄文尚清楚。”
夜天凌不理她,只丢句“不准说话”出来,径自抱她入行营。黄文尚已赶在后面跟来,上前请脉。
夜天凌在旁看着,见他诊右手,又请左手,眉际隐添不安,正欲开口询问,黄文尚躬身笑道:“恭喜殿下,王妃这是喜脉。”
话出口,夜天凌先是愣,黄文尚本以为他是惊喜,谁知他脸色猛地沉下,回身往卿尘看去。
卿尘半阖着双目靠在榻上,虚弱地对他笑。
各为其主,生死是非尽不同。
不知过多久,卿尘轻轻舒口气,站起身来对黄文尚道:“小心上药,送到你那里去照看,若明天能醒来,性命可保。”
黄文尚忙接过卿尘手中药,旁边早有侍卫端水奉上。卿尘将转身净手,方才心在伤者身上倒不怎样,此时放松下来,只觉得眼前血腥气息格外刺鼻,胸臆间阵不适,抬手用清水扑把脸,微微闭目,修眉紧蹙。
夜天凌原本在看黄文尚用药,此时无意扭头,突然发现卿尘面色极苍白,他微觉诧异,低声问道:“清儿?”
谁知卿尘似没听到他声音,匆匆转身,快步便往校场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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