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尘对此并不多问,只是有次在卫长征回来说殿下今晚耽搁在凤府后,她轻轻合上手中书卷,看着天际浮云缥缈久久不语,随后召来吴未吩咐约束府中诸人,近日律不准随意出府。而王府中除之前玄甲侍卫外,亦多添许多冥衣楼部属。
第三天入夜时分,夜天凌回府。
卿尘靠在榻上,看他就那站在那里喝碧瑶端进来碗灵芝羹。他挥手遣退侍女,自己动手去外衣,仰身躺在她身边。
卿尘枕在他肩头抬眸,他正低头细细地将她打量,那眼中清淡淡层光亮,暖意融融,却隐不下微红血丝。
“四哥。”过会儿,她轻轻叫他。
叫声,回头看到她起身向他伸出手,他几乎是立刻便抓住她带到怀里。卿尘挣扎道:“你手怎?”
夜天凌对她问话充耳不闻,只是紧紧地抱着她,瞬也不肯放松。卿尘此时身子虚弱,自然拗不过他,触手处感觉到他血温热,原本心里那种悲伤无由全化做慌乱,她不敢乱动,只好向外喊道:“来人!”
听到凌乱脚步声,夜天凌才被迫放开卿尘。张定水并没有离开凌王府,第时间被请到跟前。
侍女们已捧着清水药布等东西跪在榻前,卿尘看着夜天凌满手血惊痛万分:“怎会这样?你,你干什去?”她勉力撑着身子要看他伤口,张定水上前道:“王妃,来吧。”
夜天凌虽任卿尘离开他怀抱,却依然用另外只手狠狠攥着她,分毫不松,在张定水替他处理伤口时候薄唇抿成刃,从侧面看去有些倔强痕迹。伤口较浅地方血迹已经有些干结,张定水将衣衫剪开,轻轻动,他没防备,不禁微抽口冷气。
卿尘眼见伤口极深,竟是新添剑痕,时心乱如麻,轻声问道:“很疼吗?”
夜天凌扭头看她,她脸上依稀仍见斑驳泪痕,黛眉轻颦,愁颜未泯,但眼底却全是他熟悉关切与柔软。他摇头表示没事,凝视着她,居然缓缓而笑,那是从心里透出来如释重负笑,那样真实,那样愉悦,仿佛千里阳光下,冰莲绽放在雪峰之巅。
卿尘在此时已经知道她刚才所询问那个答案。他点伤,已能让她揪心忐忑,不需要再多原因,他所做切只因他们已是彼此心头最柔软那部分,人可以舍得骨血,却如何剜得出自己心?
服几日张定水开出来药,红尘劫余毒尽清,但卿尘却因此元气大伤,时常觉得晕眩乏力,日里倒有大半日靠在榻上阖目静养。
让碧瑶和白夫人她们十分不解是,以往卿尘若是略有不适,夜天凌无论多忙总会抽空相陪,如今出这样事,他却时常不在府中,现在更是连几天都未曾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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