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枝宫灯淡淡光影下,夜天凌眸光深邃,凝视于她,随后点点头,说道:“刚才说,都依你。”
迟迟钟鼓,耿耿星河,夜已三更。
安静寝殿中银烛低照,画屏朦胧,龙榻凤衾,明黄绡帐层层低垂,四处无声。
卿尘早已枕着夜天凌肩头沉睡过去,而夜天凌却时无眠,独自望着帐顶出神。隔着夜里薄薄微光,卿尘脸色极淡,似乎破晓前抹月痕,渐渐要隐去在天幕底色中,柔弱而苍白。方才她任性地说不想再吃药,他原本绝不会答应,但就在触到她眸光那刻,却突然又改变主意。在起年也好,十年也好,百年也好,去到哪里,他都陪着她便是,只要她觉得开心,他倒并不很在乎其他,生生死死
夜天凌道:“为什?”
卿尘道:“喝没有用,不喝。”
夜天凌原本含笑眼中微微滞,却温声道:“谁说没有用,你最近气色好多。”他坐来她身旁,抬手拢住她肩头,隔着衣衫她单薄身子不盈握,却是比先前更见消瘦。
卿尘不看他,有些任性地重复道:“不喝。”
夜天凌沉默片刻,复又笑,“好,你说不喝就不喝。”他眼底倒映着烛火微光,清淡而柔和,却有抹寂然渐渐沉淀在幽深底处。
,如果真能陪他生世,那便不枉这人生场,想必他也是愿意。
正独自出神,肩头暖,夜天凌不知什时候回寝宫,自后面将她环住,“想什呢,进来都不知道?”
卿尘仰头看他:“想你。”
夜天凌问:“想什?”
卿尘道:“没什,就是想你。”
“四哥。”过会儿,卿尘叫他,他却好像没有听到,“四哥?”
“哦!”夜天凌似乎从某种思绪中突然被惊醒,答应声。
卿尘轻声道:“这药里,直用有麝香。”
夜天凌不解,以目相询。卿尘在他耳边轻轻说句,他面露恍然之色,“那也不能停药。”他低声道。
“停也无妨。”卿尘道,“是药三分毒,多用也不好。四哥,自有分寸。”
夜天凌淡淡笑说:“说怎刚才总静不下心来,原来是你作怪。”
卿尘轻轻笑:“是,怎样?”
夜天凌挑挑眉梢,笑着挽她转身。这时外面碧瑶禀报声,侍女们像往常样奉皇后每天该用药进来。金盘玉盏,药香微苦渐渐散满室,将秋夜中清风气息、殿中安宁淡香都盖过去,莫名地便在卿尘心里牵出丝难过情绪。
她对着药盏会儿呆,慢慢将药喝下去,秀眉微锁。待侍女们都退出去后,夜天凌见她许久不说话,问道:“怎突然愁眉苦脸?”
卿尘垂眸道:“以后不喝这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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