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啊。”她声音似乎有些哽咽,“对不起,打扰你。”
“应该说对不起。”
“阿秋,再见。”
电话挂断。
秋收身体僵硬许久,才轻轻地放下手机,开始回忆刚才与他通话那张脸。
“是啊,找好苦,不知道问多少人,也不知道打错多少个电话,直到五分钟前,还以为这个号码也是错,没想到……真是你。”
“对不起,不会回去。”
“阿秋,没有让你回来,只是想告诉你,过几天就要结婚。”
这句话让他尴尬停顿下,随后才说:“恭喜你!”
“好,只说这些,没有别事。”
对于秋收来说,切还没有结束,只剩下最后那条丝巾。
刚接完古飞打来电话,他平静地坐在门后地板上,喝着冰箱里拿出来汽水,却丝毫感觉不到冰冷。傍晚来敲门是房东,他已结清房租,几天之内就会搬走。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来,屏幕上显示是外地固话,他随意接起来:“喂。”
“阿秋?”
是个女人声音,头秒钟迷惘之后,第二秒,秋收心揪下。
他抓紧拳头,又放开。本来,这拳头是要打到自己身上。
是,他想起那张脸。
2005年初,东莞那场大火之后,他带着阿春骨灰去趟贵州,见到她父亲与母亲。那是个海拔两千米山村,偏远到徒步数小时才能进入,全村人在山间梯田种些玉米。阿春不到五十岁父母,因为常年在山间艰苦劳动,已经老像七十岁人。他们眼睛差不多接近失明,误把秋收当做出门多年亲生儿子,而他将计就计没有否认。秋收打工几年下来积蓄,只有五千多元,几乎全都给阿春父母。他继续假扮成阿春哥哥,陪伴他们度过春节。
过完正月十五,秋收告别阿春故乡,再度回到广州打工。
他没有再回那些工厂,而是去天河区家花店,每天开着轻摩出去送花。花店老板叫冬姐,是个二十九岁广州女人,长得颇有几分像松岛菜菜子。她大学刚毕业就嫁给个小混混,不到半年女儿出生,还没断奶那小混混就进监狱。离婚以后,她独自抚养女儿,为生存才经营起花店。没想到这几年生意不错,他买
“你……不恨?”
“现在不恨。”
“谢谢。”
电话那头却等几秒钟:“你呢?现在怎样?”
“……现在很好。”
他沉默。
“阿秋!是你吗?”
没错,就是她……他还记得她声音,下意识地回答:“是。”
“你听出声音来?阿秋?”
“是。”他握着手机叹息声,“你终于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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