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房子被外人发现,是不够小心。经蹶长智,日后会更留心些。
仓促手书,望君见谅。
央央
十月四日
下笔意万重,却是匆匆道不尽。
前头是手抄地址,后头写短短两行字——
身付山河,心付卿。
两处相思各自知。
喉头窒,这话狠撞到心坎儿上,撞得她手指发抖。沈奚字字,复又读遍,好似他此时正坐在她面前,气定神闲地摺好纸,递过来……
手里信纸,被她打开,又合上,两指轻轻沿着那折痕滑过去,她再想不到别,全是他。
楼,慌张张地将皮箱子打开。
把最厚大衣和帽子找出,当下换下睡衣,预备出门。
她信段孟和话,也信段孟和家人不会欺瞒自己人,就因为“信”,才刻不能耽搁。全国到处都是剑拔弩张,军队和g,m党直在打仗,这还是在共和体制下,都难以平复战争。如果袁世凯真决定复辟,重新搞封建帝制……她完全不敢想。
到那时,又该像清朝末年样,到处都是宣布独立省,宣布独立军队……
趁着还算太平,今晚就走。
她把信纸摺好,心觉不妥,再展开,把落款撕掉。谨慎些,还是不要留名字。
她从书架上挑个品相好空墨水瓶,压在上头。关窗,又怕被窗缝里风吹跑,于是多添个空墨水瓶。
信纸留在书桌上,只盼着,他没机会见到这封信。
沈奚出门时,祝先生恰好归家,和她错肩而过。
“沈小姐,”祝先生好似记起什,喊住她,“这几日那位先生直有来。先生真是个好人,同他说‘储金救国’事,他便给钱,嘱托去捐
干坐着,足足十分钟人终于回魂。
她从书里找到白纸,打开墨水瓶,把信纸铺平在桌上,端坐着写:
三哥,
见字如晤。假若你看到这封信,那是同你又错过。位朋友帮打探到你消息,说你在北京,想试试,北上去见你。你病情,还有如今时局都让不能再等下去,怕战事起,你南北两隔,不堪设想。
假若错过,会在北京等着你,只要你在傅家,就有法子去找你。
先前房间早收拾妥当,抽屉和柜子全清空,物归原位。
只是要多留封信。万,真和傅侗文错过,也有个消息给他。
她将钢笔从拿出来,寻不到信纸,把行李箱书掏出本。里头夹着叠,都是他在船上写给她,个个“见成欢”。她有用信纸夹书习惯,再去翻找另外书,和几张白纸在处,是傅侗文抄给他上海公寓地址。
那时没留意,再展开,却发现这纸摺得十分技巧。
信纸共是三摺,摺在前,摺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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