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蔺观自然知道她碰到困难:“当然,教授早已重病在身,闭门谢客。”
“所以才找到你,是因为知道你是他最得意弟子。”
“你不要打主意,也不要和谈医者仁心,是个很自私人。”
长久安静后,沈奚再次说句:“抱歉。”
她预料到这个结果,可还是想试试。
“不必抱歉,”陈蔺观说,“窦婉风告诉过,他是你丈夫哥哥。”
“他现在是先生。”
陈蔺观怔怔。
他从同学那里听说沈奚结婚喜讯,还电报责备她,以为她忘记分享喜讯。
今日揭破,才知真相。
示弱。接连两次沉默,让陈蔺观很不适:“和你开玩笑,没有你资助,走不到今天。只要能帮,你只管说就是。而且,千万不要用‘求’这个字。”
“想……让你为推荐位心脏学医生。”
陈蔺观恍然:“你是想找教授?为你朋友吗?”
她停会,才道:“是为傅侗文,想为傅侗文找位主诊医生,他心脏不好。这半年来因为和平会议波折……情况……”
笑容在陈蔺观眼中散去。
这条路走不通话,只好准备起来,前往英国,去见谭庆项过去教授。心脏外科是连外科医生都要避讳领域,专攻这方面医生本就少,能有丰富临床经验人更少……她怕,到英国还是于事无补。
沈奚和陈蔺观不欢而散。
她沿着鹅卵石铺就坡路,往公寓走,两旁都是小咖啡馆、小酒馆。她初见巴黎,是在傅侗文送给自己套彩色照片里,那时她对欧洲这个城市印象是,街边房子像摆放整齐洋火盒,色彩斑斓墙面,严丝合缝地贴着彼此。
傅侗文后来提到那套照片,
沈奚欲要说话。
“知道你要说什,你在纽约时,直反复要记住资助人恩情,”陈蔺观看着她,“现在是想要还吗?”
“不,当时说话,是想要你牢记学医初衷,救许多人,才不枉费傅侗文给们花费。不是要你还他什。”
“他是个大慈善家,爱国商人,资助过许多人,”陈蔺观回她,“可是沈奚,他对别人是好人,但对不是。是个普通人,不是圣人,你如果想要教授救他,不必来求。”
“试过联系你教授,可是……”
“咨询过许多人和同学,都说你教授是临床上最好医生,最适合他医生。”
沈奚盯着他,“想恳求你……”
陈蔺观摇头,以最温和方式表示拒绝。
当初在纽约公寓外,情绪激动少年长大,他学会控制情绪,学会尊重朋友,可不代表他能忘记自己家是如何落魄。
“抱歉。”沈奚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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