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他说复活术,说圣遗骨,说消失大哥哥,这些不应该说,可这是最后,最后时间,最后假期,最后自由,权当临终告解吧,主会原谅你。你说你对袭击猜想,说电台中歌声,说在你前半生响起歌声,你阐述直白而无序,因为他眼神让你难以思考。你是个装满杂物口袋,现如今你无法整理其中内容,只好将自己开膛破肚,把里面切全都倒出来,哗啦啦片平铺在雷米尔面前。
雷米尔听懂。
你花十几分钟讲述,对于第次听说它人而言,这巨大信息量恐怕很难在这样短时间内消化完毕。雷米尔不定完全理解这切,但他显然已经得到他想知道事情。
你看见震惊与,bao怒在他身上堆叠,如同第次得知你过去时候,更胜过那个时候。他越听明白你在说什,他那股带着狂怒困惑就变得越深重。怎会有这种事?怎会发生这种事?你能从雷米尔身上看见这震耳欲聋问题,质问对象不是你,不知是谁。
“以为那帮狗杂种把你当工具,”雷米尔牙齿咬得咯咯响,气得发抖,“结果你们根本是材料,是又要干活又要宰来吃牲口……你为什要回去?你都逃出来,回去赶着送死吗?!”
恐怕凶多吉少,唯有你能派上用场。
“教皇陛下不容有失。”你说,“教皇陛下保佑着们,教皇陛下支撑着远征,他是人类福祉……”
你重复那些他们告诉过你千万遍而你也复述过千万遍堂皇至理,为全人类,为世界,为众生,为得救灵魂。圣职者最擅长这样演讲,哪怕他注视让你心乱如麻,你舌头也能好好工作。可是雷米尔看上去点都不像被说服,他抿着嘴唇,脸上焦躁愈演愈烈。
“这他妈……”他爆句粗口,硬生生咽下后半句,尽可能平缓地改口道:“你什时候回来?”
“……”
“教皇陛下不容有失。”你重复,“这是圣子使命,这是
“你,”雷米尔慢慢地说,“你还会回来吗?”
教廷可能还有圣子,可能没有。你可能成为圣遗骨,也可能成为手持兄弟姐妹骸骨施法人。你可能赶得上救教皇,可能赶不上。但无论如何,你回不来。他们将重新把你装回盒子里,由层层侍从堆叠起来珠宝匣,或者字面意思上,用于放置圣遗骨盒子。你眼前只有条道路,你前来道别,正是要将之告诉雷米尔。
只是那些语言像石头样沉,它们压在你舌上,让你竟不知该如何讲。
“之前用来复活你媒介,是另名圣子骨头。”你答非所问道,“复活祷言限制诸多,即便是圣子也不能凭空完成。”
你口气说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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