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君,你是臣,君为臣纲。”万阳将红盖头狠狠扔到地上,“跪!”
“倘若公主定叫跪,臣明日就进宫面圣,求陛下准休妻,臣虽是必死无疑,也不敢违背公主。”燕思空深深地望着万阳,目光冷静而凌厉。
这小公主刚到府上,若降不住她,以后岂不是束手缚脚。
万阳果然被燕思空气势震慑住,她咬咬牙,厌恶道:“你连那老阉贼都跪得如此顺溜,却不肯跪,在你心中,比不上条狗吗!”
燕思空脸色微变。
别有寓意喜庆之物,桌上放着个金镶玉托盘,盘中是两杯合卺酒,盛放在嵌有宝珠、美玉金羽觞内,以根红绸系着两端。
而在暖帐之下、喜榻之上,万阳公主正襟而坐,红盖头微微浮动,令人遐想连篇。
燕思空深吸口气,方才醉态已经扫而空,他走近几步,思索着该自称为“臣”,还是唤她“夫人”,这轻轻两个字,竟是如此难以启齿。
没料到,他还未开口,万阳公主却突然把扯下红盖头。
燕思空愣住。
万阳站起身,脱下沉重凤冠,持在手中,步步逼近燕思空:“你以为身在后宫,就什都不知道吗?难怪表哥不愿嫁你,他早已看出,你是个为荣华富贵,欺师灭祖、认贼做父无耻小人!”
燕思空垂下眼帘,睫毛微微颤动着。
万阳张俏脸满是愤怒与不甘:“若不是为母妃,万阳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你这个*贼,你别以为做额驸,就能扶摇直上、平步青云,不会为你产下儿半女,你连碰都别想碰!”她举起凤冠,用力朝燕思空扔过去。
燕思空躲也未躲,沉重凤冠砸在他身上,又重重落地,昂贵珠翠宝玉散地。
燕思空眨眨眼睛,暗中松口气,他平静道:“殿下放心,臣不敢僭越。”他走到桌前,举起合卺酒,“殿下不妨与臣共饮这杯酒,你虽无夫妻之缘,到底要同住屋檐下,亲事上还需互相遮掩,这杯酒本是合欢之意,如今
凤冠之下,是张眉目如画俏颜,冰肌雪肤、双瞳剪水,灵动得犹如只翠鸟。他早听闻万阳公主貌美,今日见,不禁感慨她生得巧,容貌取封家长而避陈家短,只是那神似封野眉宇,才是令燕思空心颤根本。
万阳公主陈碧夕瞪圆双杏目,好奇又不客气地打量着燕思空,她轻哼声:“你就是燕思空,果然如他们所说,长得人模人样。”
燕思空沉默地注视着她,这口气不善,他要听听她还想说什。
“你见本公主,还不跪下?”万阳下颌微抬,傲慢地看着他。
燕思空拱拱身,淡道:“臣与公主已经完婚,是夫,你是妻,夫为妻纲,不能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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