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思空抿抿唇,他看着佘准,双眼眸中燃烧着熊熊地欲望之火:“要助封野兵临紫禁城,迎陈霂登基,则大权尽归二人手。”
佘准身体微颤,只觉阵寒意袭来,他头皮几乎要炸开,他颤声道:“你好大野心啊,当年你和封野想在春猎逼宫,结果却是败涂地,没想到你还没放弃。”
燕思空冷笑声:“说上句话,别人听来像狗叫,若不能执掌大权,谈什修齐治平,谈什救国救民,只要尚有口气在,绝不会放弃。”
佘准冷道:“你是真想救国救民,还是对权力上瘾?”
“若说,两者皆是呢。”
朝、威服四海大晟,最鼎盛时期,加上皇帝私库,年收银接近千万两。但从昭武帝开始……不,从他爹开始,国库最丰盈就是前两年,通过削藩和江南海税增加大笔入账,达到近六百万两。可如今,削藩已过去多年,无处可削,逐渐可以不计,而江南海税,马上就要收不上来。”
佘准瞪直眼睛:“因为阉党倒!”
燕思空凝重道:“对,阉党倒,士族崛起,逐渐又会回到颜子廉在世时,江南*员称霸方时代,江南海税会因为他们而逐渐减少,明年,国库至少要少收两百万两,而明年,战祸绝不会息止,假使这时再有用银之地,比如天降灾患……”
佘准终于懂燕思空忧虑,确实不是威严耸听,千百年来,这片土地上朝代更迭,追根究底,大多是因为贫苦,倘若国库充盈,则代表百姓安居乐业、男耕女织,才能收得上税银,有足够税银,则代表军备强大、政通人和,外邦夷狄不敢进犯。
没银子,如何强盛王朝都将摇摇欲坠。
佘准眯起眼睛:“南玉,你是很聪明,许是见过最聪明人,但这世间之事,不能尽如你料,你想做事,比斗倒谢忠仁要凶险千百倍。”
“哪又如何?人皆有死,身为男儿,若没有建功立业大志,岂不是白活场。”
佘准沉默。
“佘准,不信你甘于辈子流浪江湖,你就不信俯仰天下、青史留名吗?”
迟疑片刻,
佘准道:“你已经看得这远。”
“并非看得远,而是看得多,史书之上,这样前车之鉴比比皆是,也不止人看得见,朝中时有*员上书表达忧虑,但那狗皇帝根本不在乎。”燕思空正色道,“佘准,若等你发现国祚岌岌可危时,多半已经无可挽回。”
佘准顿顿:“即便如此,这和你要去见封野有什关系?”
“要阻止这切。”燕思空拔高音量,“这腐朽王朝死便死,但若它死,苦是中原百姓,既然有机会阻止这切,又怎能无所作为?”
“你想怎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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