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思空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你到底是何人,当年为何跟踪,又为何救。”
“狼王说燕大人是辽东人,为何没有乡音?”
“你若要回答你问题
小卒犹豫下:“……那去问问。”
“狼王说此人生性狡诈,如两脚野狐,不要与之攀谈,你们没听进去吗?”道清朗声音自账外响起,话音未落,个高大男子已经出现在帐内,他身姿挺拔,器宇不凡,但脸上却覆着个乌黑面具,从嘴往上全遮住。
几个守卫纷纷单膝跪地:“参见阙将军。”
那被唤为阙将军人,手里端着个茶盘,上面有酒有菜,他挥挥手:“都在账外候着。”
“是。”
燕思空被关在大营内牢房,说是牢房,其实不过就是个军帐,但刑具应俱全,他双脚上镣铐,蜷缩在角落里,军帐内外都有人把守。
燕思空平复下情绪,伸手摸摸自己脖子,那娇嫩皮肉已经擦破,指腹轻触,仍觉刺痛,想起封野勒紧他脖子时那寒气四溢眼神,尽管马鞭已不在颈上,他依然感到窒息。
封野恨他。若说在见到封野之前,他尚心存丝侥幸,现在也已荡然无存,封野真恨他。
封野也确实该恨他,他骗封野很多次,如果当初他跟封野走,现在切会如何呢?可惜人生世,没有“如果”二字,他伤心,他难过,他也无可奈何。
天黑之后,营地里响起鼓乐声,想来应该是封野为失而复得神驹,正在举宴庆祝。
燕思空看着阙将军,他搜肠刮肚地回忆着这道声音,他确定他在哪儿听过。
阙将军半蹲下身,将茶盘放在燕思空脚边:“燕大人,饿吧。”
燕思空灵机闪,突然想起来:“是你!三年前在京师……”
他是当年那个黑衣蒙面人,曾跟踪他,也曾为他引开追兵,后来更是带着封野同离开……此人到底是谁,竟追随封野至今?
“燕大人记性不错。”阙将军突然凑近些许,藏在面具后锐利双眸,仔仔细细地观察着燕思空脸,那专注样子似是要把脸上根汗毛也看清楚。
燕思空被扔到这里后就没人管,半天下来饥肠辘辘,但见营内守着他士卒也是心不在焉地不停往外瞄,定是馋酒。
尽管如此,他也半步没动,封野军令之严明,可见斑。
燕思空盯他会儿,淡淡道:“饿,你不饿吗?”
那小卒看燕思空眼:“会儿就有人来换。”他不过十六七岁模样,双眼睛天真而明亮,不知是谁家儿子,这般年少就上生死战场。
“是大晟使臣,又是你们狼王妹婿,怎也不能饿着吧。”他尚没有饿到需要讨食程度,只是想借这小卒探探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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