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泪儿上下瞟他两眼,道:“胡姥姥拿你和天吃星相提并论,你和那怪物莫非是兄弟不
朱泪儿瞟他眼,道:“好好个人,为什要起如此凶恶名字?”
黑衣少年道:“这名字并不凶恶,只不过是颗大星而已。”
朱泪儿道:“大星?”
黑衣少年傲然道:“《史记・天官书》上说,‘参东有大星曰狼’。这颗星肉眼是看不到,因为它总是随着太阳出没。”
朱泪儿皱眉道:“除此之外,你难道就没有别名字?”
他在心里痛责着自己。
“明明知道她心意,为什要等到现在才答应她,现在,她生命已只剩下三个时辰,她这短促生,可说从来也没有快乐过,为什不肯早些答应她,让她也能多开心些时候?”
黑衣少年似乎叹口气,扭转头不去瞧他们,他目光又转入车厢中,这才发现车厢里木壁上有几行字。
这是胡姥姥用她那鸟爪般指甲划上去,字迹自然不会十分清楚,但依稀仍可分辨出写是:
后有天吃,前是天狼,
,为复仇时,虽然会变得很残忍,很凶恶,但现在心里反而替俞佩玉难受起来,十余人同时向那黑衣少年躬身礼,然后就悄然没入黑暗中。
俞佩玉也不禁垂下头,似有热泪将夺眶而出。
朱泪儿忽然扑入俞佩玉怀里,放声痛哭着道:“四叔,对不起你,……”
俞佩玉凄然道:“你有什对不起?只有……只有对不起你。”
朱泪儿道:“四叔,你不知道……”
黑衣少年道:“还有个名字,叫海东青。”
朱泪儿道:“海东青?这岂非是种鹰名字,和‘天狼’又有什关系?”
海东青缓缓道:“鹰,岂非就正是天上狼。”
朱泪儿叹道:“这两种东西确都是又残酷,又凶狠,若说狼是野兽中强盗,飞禽中强盗就是鹰。”
海东青冷冷道:“动物中最矫健也是狼,正如飞禽中最矫健就是鹰样。”
天下茫茫,无处可藏,
死解脱,尔莫心慌,
归骸骨,赠尔……,
朱泪儿将这四行字读两遍,忍不住道:“天狼?谁是天狼?”
黑衣少年道:“就是天狼。”
俞佩玉忽然道:“你不必再叫四叔。”
朱泪儿身子震,道:“为什?”
俞佩玉惨然笑道:“实在比你大不许多,你本该叫兄长,你不是直都不愿做侄女,直都希望做妹妹?”
朱泪儿霍然抬起头来,痴痴地瞧着俞佩玉,也不知是惊是喜,泪眼中虽露出丝狂喜之色,但瞬即又变得更悲哀。
俞佩玉望着她那月光照得比鲜花更灿烂面靥,望着她梦般朦胧眼波,心里也是悲不自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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