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确看见过这地方，在图画上看见过。
——洞穴四壁，画满
图画，画不是人间，而是天上。
他又忍不住问：“这里只有你
个人？”
青青没有回答，垂着珠帘小门外却有人说：“这里连个人都没有。”
个满头白发如银老婆婆，用根龙头拐杖挑起珠帘，慢慢地走进来。
丁鹏道：“为什
？”
青青道：“因为你已经死过次，现在你既然已经到这里，就不会再死。”
丁鹏终于发现，这里已不是那美丽忧愁之谷。这里是个更美地方。
圆月在窗外，窗里堆满鲜花，他躺在张比白雪更柔软床上，床前悬挂着粒明珠，珠光比月光更皎洁明亮。
他仿佛觉得自己曾经来过这里。
她是在为他流泪。
丁鹏忽然笑笑，道：“看来现在
已用不着忘忧草，可是觉得这样死更好。”
他伸出手，轻拭她脸上泪痕：“从来也没有想到过，死时候，居然还有人为流泪。”
青青脸色却变，连身子都已开始颤抖，忽然道：“真在流泪？”
丁鹏道：“真，你真是在流泪，而且是在为流泪。”
是青青。
青青刀光飞起时，丁鹏眼睛已阖起。
他没有看见青青弯刀，他只听见那老人忽然发出声惨呼。
然后他就又落入黑暗中，无边无际黑暗，深不见底，永无止境。
黑暗中忽然有光，月光。圆月。
她身材高大，态度威严而尊贵。
她头发虽然已完全白，腰杆却还是挺得笔直，双眼睛还是炯炯有光。
青青已垂着头站起来，轻轻地叫声：“奶奶！”
这老婆婆
可是他也知道，如果他真来过，也定是在梦中。
因为人间绝没有这华美宫室，更没有这样明珠。
“这里是什地方？”
青青垂下头，轻轻地说：“这里是家。”
丁鹏终于想起，他刚才为什会对这地方有似曾相识感觉。
青青脸色变得更奇怪，仿佛变得说不出害怕，对她来说，流泪竟仿佛是件极可怕事。
可是她在害怕之中，却又仿佛带着种说不出喜悦。
这是种很奇怪反应，丁鹏实在猜不透她为什会有这种反应。
他忍不住道：“不管怎样，总是为你而死，你为流泪……”
青青忽然打断他话，道：“你没有死，也不会死。”
丁鹏睁开眼，就看见轮冰盘般圆月，也看见青青那双比月光更美眼睛。
无论是在天上，还是在地下，都不会有第二双这美丽眼睛。
他还在青青身旁。
无论他是死是活，无论他是在天上，还是在地下，青青都仍在他身旁。
青青眼睛里还有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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