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来覆去地说着这两句话，也不知说
多少遍，显然她自己也不知道这问题
答案。
她又长长叹气，道：“现在你已为她死过
次，她也为你流过眼泪。”
丁鹏道：“可是
……”
老婆婆不让他开口，忽又大声道：“你跟来！”
丁鹏站起来，才发现伤口已包扎，洁白棉布中透出阵清灵药香。
丁鹏道：“……在外面，既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就算死在阴沟里，也不会有人替收尸，更不会有人为掉滴眼泪。”
他越说心里越难受，连声音都已哽咽。
老婆婆目光却渐渐柔和，道：“你替青青挨那剑，也是心甘情愿？”
丁鹏道：“当然是心甘情愿，就算她现在要替她死，还是会去死。”
老婆婆道：“为什
？”
丁鹏道：“不后悔。”
他说是实话。
个本来已经快要死人，还有什后悔？
他留在世上，也只有受人欺侮，被人冤枉，他为什不能到另个世界中来？
她们虽然是狐，对他却远比那些自命君子人好得多。
竟是青青祖母。
个美丽而年轻狐女，带着个落魄年轻人回到她狐穴，来见她严厉而古怪祖母……这种事本来只有在那神秘传说中才会发生，丁鹏居然真遇见。
以后还会发生些什事？她们会对他怎样？
丁鹏完全不能预测。
个像他这样凡人，到这种地方，已完全身不由主。
那剑本来是绝对致命，可是现在他非但已经可以站起来，而且并不觉得有什痛苦。
他跟着这老婆婆走出那扇垂着珠帘小门，又忍不住回过头。
青青
丁鹏道：“也不知道是为什，只知道，死之后，她至少还会为流泪。”
老婆婆眼睛里忽又露出种奇怪表情，忽然问青青：“你已为他流过泪？”
青青默默地点点头，苍白脸上，竟起阵淡淡红晕。
老婆婆看着她，看很久，又转过头，看着丁鹏，也看很久。
她严肃目光又渐渐变得柔和，忽然长长叹口气，喃喃道：“这是缘？还是孽？……这是缘？还是孽？……”
老婆婆道：“如果们要你留下来，你是不是愿意留下来？”
丁鹏道：“愿意。”
老婆婆道：“你真已厌倦人世？”
丁鹏道：“真。”
老婆婆道：“为什？”
老婆婆冷冷地看着他，又道：“你应该知道这里连个人都没有，因为们都不是人，是狐。”
丁鹏只有承认：“知道。”
老婆婆道：“你知不知道这地方本不是凡人应该来？”
丁鹏道：“知道。”
老婆婆道：“现在你已经来，你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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