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七怔怔地听着他话,不知不觉,竟听呆。
她再也想不到,世上还有人如此同情她,解她……而如此同情她,解她,竟是这平日最最冷冷冰冰人物。
她
他语声虽仍冰冰冷冷,但却已多多少少有些关切之意,他这样人能说出这样话来,已是极为难得。
但他这句话不说也还罢,说出来,更是触动朱七七心事,她忍不住又自掩面痛哭起来。
金无望凝目瞧她半晌,突然长叹道:“好可怜女孩子……”
朱七七霍然站起,大声道:“谁可怜?有何可怜?你才可怜哩。”
金无望道:“你嘴里愈是不承认,便愈是觉得你可怜。”
朱七七心中却充满惊奇,忍不住又道:“你不是走?又怎会来到这里?”
金无望道:“静夜之中,哭声刺耳,听得哭声,便来。”
朱七七道:“你……你昨夜到哪里去?”
金无望摇摇头,没有说话。
朱七七知道他若不愿回答这句话,那任何人也无法令他回答,于是她也不再说话。
朱七七此时已将沈浪恨到极点,狠狠跺着脚,恨声道:“偏不让你料中,偏不回去……”
但不回去又如何?
寒夜深深,漫天风雪,她又能去向哪里?
她又怎能探索出那些问题?
她忍不住又仆倒在地,放声痛哭起来。
朱七七怔半晌,突然狂笑道:“有何可怜……有钱,漂亮,年轻,又有身武功,谁说可怜,那人必定是疯。”
金无望冷冷道:“你外表看来虽然幸福,其实心头却充满痛苦,你外表看来虽拥有切,但你却得不到你最最想得到之物。”
朱七七又怔半晌,拼命摇头道:“不对,千个不对,万个不对。”
金无望深深接道:“你外表看来虽强,其实你心里却最是软弱,你外表看来虽然对别人凶,其实你心却对每个人都是好。”
他轻叹声,接道:“只不过……世上很少有人能知道你心事,而你……可怜女孩子,你也总是去做些吃力不讨好事。”
金无望木立不动,垂首望着她。
朱七七却不禁垂下头去。
过半晌,金无望突然问道:“你哭什?”
朱七七摇头道:“没有什。”
金无望道:“你心里必定有些伤心之事。”
突然间,只冰冷手掌,搭上朱七七肩头。
朱七七大惊转身,脱口道:“谁?”
夜色中,风雪中,幽灵般卓立着条人影,长发披散,面容冰冷,唯有衣袂袍袖,在风中不住猎猎飘舞。
朱七七失声道:“金无望,原来是你。”
金无望仍是死般木立着,神情绝无变化,口中也无回答——只因朱七七这句话是根本不必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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