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道：“你找到过？”
高立道：“就因为
找到过，所以才险些死在那里。”
小武道：“为什
？”
高立道：“野参本是无主
，谁第
个发现它，就是它主人，就可在那里留下你标志。”
小武道：“为什
高立道：“你认得他？”
小武道：“不认得，你呢？”
高立道：“他……他救过。”
小武道：“你去过辽东？”
高立道：“嗯。”
小武找
棵枝叶并不十分浓密大树，跃上去，在枝丫间坐下。
高立也掠上棵树，坐下来。
天地静寂，风吹过木叶，月光自树梢漏下，静静地洒在他们身上。
沉静并不是寂寞，因为现在已有人跟他起分享这沉静。
也不知过多久，高立忽然笑笑，道：“本来以为百里长青已必定要死。”
他决心要追上朋友。
他实在太需要个朋友——个和他命运相同朋友。
重重屋脊在他足下飞般倒退，突然退尽。
前面已是荒郊。
荒郊月夜更冷，小武身形忽然慢下来，像是在等他。
01
夜，月夜。
月色朦胧，高立依稀还可以看到小武影子。
他向对自己轻功很有自信，现在才发觉这少年轻功竟也不在他之下。
重重屋脊在月色下看来，就像是排排野兽肋骨。
小武道：“去干什？”
高立道：“去采参，野山参。”
他眼睛忽然亮起来，充满往事回忆和怀念，慢慢地接着道：“那也许就是生中最快乐段日子，自由自在，无忧无虑，虽然很冒险，但却是绝对值得。”
小武道：“值得？”
高立微笑着，道：“你只要找到过只成形野参，就可以舒舒服服地过年。”
小武道：“哦。”
高立道：“加入‘七月十五’已三年，到今天才知道他们根本从未信任过。”
小武道：“他们根本从未信任过任何人。”
高立道：“也从未想到过，你居然也会出手救他。”
小武笑笑，道：“也许连自己都从未想到过。”
他身形也慢下来，他并不急着追上去。
两个人前后，慢慢地走着，愈走愈慢，天地间忽然已经没有别声音，只剩下他们脚步声。
远方有星升起，冷月不再寂寞。
但人呢？
前面有疏落树枝。
上弦新月在屋脊上看来，近得就像是伸手就可摘下。
每个人岂非都有过要去摘星摘月幻想，但每个人心里月亮却都不同。
高立心里月亮是什呢？只不过是平静生活，只不过是个温暖家。
但这在他说来，甚至比天上月亮还遥远。
没有家，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人比他更解孤独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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